“一河两岸九统领，火烟相盖两省长”，这是对广东新兴县天堂镇这个钟灵毓秀之地的真实写照。民国六年（1917年）九月至民国八年（1919年）六月，天堂人李耀汉、翟汪先后出任广东省省长，从而创造出“火烟相盖两省长”的辉煌历史传奇。

“省长故里”天堂镇（欧戊楷/摄影）

李耀汉在家乡天堂镇建造的私宅“捷威将军第”，2015年被列为第八批广东省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值得一提的是，李耀汉、翟汪都是“绿林”出身。在辛亥革命前后，风云突变，局势动荡。因缘际会，当时的“社会边缘群体”绿林盗匪参与武装革命，进而在推翻清朝后当上民国军政高官的人屡见不鲜，如赫赫有名的“东北王”张作霖和他手下一些主要将领，大多数都是游勇、绿林出身。由于李耀汉、翟汪都是绿林出身的缘故，因此都被后世称之为“绿林省长”。

李耀汉

2022年是李耀汉逝世80周年，9月份更是李耀汉就任广东省长105周年。值得一提的是，李耀汉上任省长和离任省长都是在9月份，翟汪继任广东省长也是在9月份。

在历史课本里以及老一辈人口中代代相传的李耀汉，几乎是以一个反面人物的面目出现：杀人如麻的土匪头子、反复无常的乱世军阀、投靠旧桂系反对孙中山的投机主义者......他的所谓贡献，总是被一笔草草带过。

不过，折戟沉沙铁未销，自将磨洗认前朝。一百多年过去，随着史料的不断发现，李耀汉对辛亥革命、护国护法运动等近代革命所付出的巨大功绩，以及他主政广东期间推动社会进步发展的施政方略，开始被越来越多的人知道。

籍李耀汉省长逝世80周年暨就任广东省长105周年之际，《百年新州》公众号特推出本文，以此缅怀这位从新兴走出的近代先贤。

1917年7月，孙中山南下组织护法军政府，宣布广东自主独立，时任广东省省长的朱庆澜积极响应，招致桂系军阀的不满。为排挤朱庆澜，桂系军阀首领、两广巡阅使陆荣廷密令桂系广东督军陈炳焜拉拢时任肇阳罗镇守使兼肇军总司令的李耀汉，推荐其为广东省省长。

时任肇阳罗镇守使兼肇军总司令的李耀汉

8月28日，广东省议会选举胡汉民继任广东省省长，这种选举并不合法，可是广东既已经自主也只有从权了。省议会选胡汉民的理由是因为胡担任过第一任广东都督。桂系自然是持反对态度了，因此陈炳焜派人到省议会抢了省长大印，且以督军命令接收了省长亲军。另一方面陈炳焜早已向北京政府保举李耀汉为广东省省长。段祺瑞对于这个自主的省区竟承认北京政府的人事任命大权，实在喜出望外，所以北京政府于8月31日正式任命李耀汉为广东省省长兼肇阳罗镇守使。

对于国民党来说，当时最重要的工作是召集非常国会，因此自然不愿在省长问题上与桂系闹翻，宁愿拿省长来交换桂系对组府问题不加干涉。于是孙中山派人与李耀汉协商，胡汉民便向省议会辞谢省长职，举荐李耀汉代为省长，省议会乃举李为省长。

9月6日，李耀汉正式出任广东省省长，并于广东咨议局举行了隆重的省长就职仪式。

广东咨议局旧址，1917年9月6日李耀汉就是在这里正式宣布就任广东省长

围绕李耀汉省长的“省长就职仪式”历史场景而创作的墙画（位于李耀汉的家乡新兴县天堂镇朱所村）

9月10日，孙中山在广州就任中华民国陆海军大元帅，委任各部总长及各军将领，其中李耀汉被委任为大元帅府筹饷总办。广州军政府成立后，南北形成对峙局面，维护《临时约法》的“护法运动”正式开始。

孙中山大元帅就职典礼合影留念

此外，李耀汉对孙中山大元帅府入主广东士敏土厂（大元帅府驻地）办公也起到很大的协助作用。

孙中山初到广州就向当时的广东督军陈炳焜提出借用广东士敏土厂部分房屋或前财政厅作为大元帅府，但陈坚决不同意，大元帅府只好暂留黄埔。后来大元帅府参军处奉孙中山大元帅令，致函士敏土厂总办孙家荣，再次提出暂借办公楼作为大元帅府的办公场所。

与此同时，时任广东省省长兼大元帅府筹饷总办的李耀汉也亲自召见孙家荣，晓以民族大义，最终令其答允。

昔日的大元帅府

9月16日，孙家荣奉李耀汉之命，率该厂职工迁出，大元帅府正式入主广东士敏土厂，开始办公。在《大元帅府旧址建筑多元历史价值及研究》史料中也有记载：“士敏土厂总办孙家荣面受省长李耀汉之命，率该厂职工迁出。”随后，孙中山大元帅府正式入主广东士敏土厂办公。

10月14日，两广巡阅使陆荣廷令李耀汉、莫荣新、陈炯明负责粤省秩序及大元帅府的保护等责，协助孙中山建立广东革命政权。

大元帅府今貌

在任省长期间，李耀汉对当时的社会民生也曾作出过一定贡献。他重视教育及地方民生建设，颁布惠民政策，严肃军纪法纪，颇受时人所称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