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洞村人多、田多、产粮多,地处恩、开、新三县边界,周围方圆10多里,丘陵起伏,林木葱茏,四通八达,是恩平、开平、新兴、高明等县游击区交通往来的咽喉之地,是军事上进可攻,退可守的战略要地。因此,我广阳支队第七团、开鹤边区绿星队和东北区武工队常出入齐洞,在这里休整、补充给养。为了解决部队休息、开会的地方,吴喜腾出自己的一间屋给部队专用。1948年12月,我新恩开总队东北区武工队来齐洞活动,就住在吴喜这间屋。武工队发动群众反对国民党的“三征”(征兵、征粮、征税),开展“二五减租”运动,成立农民协会,组织民兵队等,吴喜都视为是穷人摆脱压迫和剥削的一种行动,是废租分田的第一步。于是,她积极投身于这些活动,协助武工队做了大量的工作。
1949年1月,我新恩开总队为了加强对齐洞这个阵地的工作,成立齐洞武工组,派吴喜的儿子梁树根担任组长。这时,吴喜认为儿子当上干部,带一班人回村活动是上级对儿子的信任,也是对自己工作的支持,感到很高兴。她对儿子说:“阿根呀!上级这样信任你,你要听党的话,好好地干哟,日后用得着阿妈帮手的,只管开声好了。”武工组为部队筹粮筹款、借枪,吴喜不但积极想办法,出主意,而且亲自去做群众工作。
5月间的一天,一向把吴喜一家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反动乡长梁泮学,对我武工组借去地主、公尝、私人的40多支枪,心怀不满,伺机反扑。他召开村中父老会议,策划筹款购枪成立齐洞自卫队,对抗我游击队、农会和民兵队,还声言捉拿吴喜一家送官府。这时,恶势力抬头了,农会会员、民兵纷纷去找吴喜母子反映情况,要求采取对策。早已恨透了梁泮学的吴喜,对儿子说:“你不打他,他打你了,不如先下手为强,为民除害。”梁树根听了母亲的意见后,感到处死梁泮学是势在必行,决心很大,于是立即向区工委请示,区工委同意他的行动计划。一天入夜时分,经吴喜侦察,梁泮学吃过晚饭一直在家。梁树根在区工委书记陈启中的指挥下,立即率领武工组上门生擒梁泮学,押去水台圩枪决了,并抄了他的家,没收他的部分财产分给农民,当众烧毁他盘剥农民的田契、典押契、帐部,宣告废除农民欠下他的一切债务。就在这个时候,我广阳支队七团开来齐洞,在武工组的配合下缴了白江乡自卫队的10多支枪,解散了反动的乡公所。
1949年8月3日,出走具城告密的梁泮学的父亲大地主梁六,领着国民党广东省保安二师1000多人来齐洞,企图“围剿”路过这里的我粤中纵队的一支主力部队,我军及时接到情报,已撤出齐洞。敌军一到,就包围齐洞村,不见我军踪影,就到处抓人。吴喜及其儿媳叶兰开被捕了,她的房屋也被烧毁了。敌军将全村成年男女押进村中祠堂,将吴喜和叶兰开押上台,当众审讯毒打,企图杀一微百。婆媳2人咬紧牙关,一言不发。敌人重点刑讯吴喜,把她打得遍体鳞伤,死去活来。她第一次休克被凉水泼醒后,一个人面兽心的敌军官,似笑非笑地对她说:“你可知国军的厉害,摆在你面前有两条路,一条活路,一条死路,任你选择,要活就老实招供,讲出共党部队及你儿子的去向,讲出周围的联络站及村中共党名单,要是顽固不化,则死路一条。”吴喜愤怒地说:“你们这班杀入不贬眼的家伙,想要口供,半点也没有!革命不怕死,怕死不革命,要杀便杀,何必罗嗦。”敌兵用枪托将她撞倒在地上,把她拉去坐“老虎凳”。尽管敌人如此残暴,吴喜宁死不屈,视死如归,没有供出我党我军的半点情况。吴喜的坚贞不屈,使敌人一无所得,大失所望。敌人的最后手段就是枪杀她。当天下午,敌人将她押去新兴县共成乡莲塘村杀害。时值56岁的吴喜昂首挺胸走向刑场,高呼:“共产党万岁!打倒国民党反动派!”她牺牲的噩耗传到游击队及群众中,无不悲愤万分。解放后,人民政府追认她为烈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