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革命时期
一、《四邑平报》社社长兼总编辑
江门是广东大商埠之一。四邑指江门的台山、开平、恩平、新会四县。《四邑平报》设在江门竹椅街,是一座两层楼的洋房。这座楼和全部报纸印刷机器,都是华侨子弟赵廷谦、赵廷耀的产业。是赵氏兄弟的爸爸在海外寄钱到江门创办的。叶季壮在广州广东公立政法学堂学习时与赵廷谦是好同学,彼此关系很密切。正是由于这种关系,叶季壮到江门工作。大革命初期,赵廷谦、赵廷耀与报社人员,发现叶季壮热心办报,积极主动,工作肯干,任劳任怨,埋头苦干,才华横溢,有领导能力,遂一致推选他任《四邑平报》社社长兼总编辑。
为扩展新闻报导,叶季壮在江门还创办天声报社、天声通讯社,加强媒体宣传。他又创办育才中学,兼任教师,积极在该市发展教育事业。与办好《四邑平报》同时,他还创办四邑通讯社。
1924年春,因当时的香港同胞中,江门的四邑人最多,为扩大宣传,叶季壮在香港建立四邑通讯社香港分社。他的挚友甘鼎卿在香港邀请叶季壮帮助创办鼎卿小学。叶季壮遂一面留在香港办通讯社、办这间小学,另一方面则返江门主编《四邑平报》和在育才中学兼任教师职务。
叶季壮在香港还创办《香港小日报》,以便在香港、澳门加强报纸舆论宣传,并报导日常各项消息。
尽管在香港办通讯社、办小学、办报纸,叶季壮的主要精力仍以办《四邑平报》为主。该报是一份八版的日报,每天要发表稿件100多篇,或几十篇,业务繁忙且又很紧张。他撰写文章,访问各界人士采访新闻,编辑排版,万一欠稿或抽版时,还要急中生智立即写稿补充到能出版该报为止。他有很强的应变能力,从未在困难时影响出版。他的革命精神与领导才华及活动能力,深受报社同仁钦佩。
叶季壮目睹当时国共合作已实现,工农商学各界群众运动迅猛发展,为此在《四邑平报》常发表工农商学群众运动讯息,广泛传播革命理论与实践,分析那时的局势,对群众提示某些应关注的问题。例如:1925年2月23日,该报在《时评》专栏发表《一种问题》中就说:“今日之中国,苟仅就一种问题,以求解决。……然欲问中国之根本之立,在于何处,则人心之趋向是也,大部分有力之人心。苟以今日时局,尚有况味于其中,咀嚼勿己者,仍属无望,若能翻变计,则为期不远矣。”这篇短文向全国人民启示,要齐心合力,改变中国,使翻身变,才指日可望。《时报》专栏另一短文——《哀粤民》说:“吾粤连年兵祸,人民受苦之惨,已不可言喻。今岁入春以来,军事当局,未得一日之休息,人民之受苦,地方之损失,更不可以屈指计,而近日以来,覆遭迭风雨之灾,田禾淹没、庐舍为圩。正当收获之时,忽来意外之灾,岂真兵灾之后,必有凶年乎。何吾民遭遇之不幸也。”这些时评,大多出自叶季壮之笔。他深为广东人民呜不平。
叶季壮与广东以及广州进步人士亦有联系。当时共产党员陈功武在《四邑平报》任校对员工作。1925年11月。经陈功武、中共广东区委委员、广东区委职工运动委员会书记、广州工代会主席刘尔崧介绍,叶季壮光荣地加入中国共产党。这就加强了党对《四邑平报》的领导,并使该报日益成为我党的喉舌、人民的喉舌,每日均以合法地位向广大人民进行宣传教育,传播革命思潮。与此同时,报社亦日渐成为我党的联络机关与指挥机关。在日常相处中,叶季壮获侨胞赵廷谦、赵廷耀的信任和援助。他俩对叶季壮的正义事业深深同情,在长期的交往中加深彼此的友谊。在叶季壮的带动下,他俩成为支援革命事业的进步人士。因叶季壮的出色工作,《四邑平报》报社也在人民中扎下了根。
叶季壮在江门时大力开展工人运动。他记得中共江(门)(新)会支部是在1924年成立的,江会支部领导人是陈日光。在江会支部领导下,江门新会工人运动日益发展。叶季壮与江门工会联系,为工人谋利益。
1925年6月19日,震动中外的省港大罢工爆发。叶季壮坚决支持这次反帝爱国运动。他一方面办好《四邑平报》,报导反帝消息,并对工人指出:为了反抗英帝国主义在上海的“五·三十”大居杀,省港25万工人举行大罢工。香港有13 万人自愿放弃优厚工资,返广州坚持反帝斗争,与广州租界沙面洋务工人一起罢工,成立了中华全国总工会省港罢工委员会,坚决反抗英帝国主义,并在广州修建市内至黄埔公路,开辟黄埔港,援助东征,南征,北伐的反军阀战争,对革命与建设事业贡献很大。据党的指示,叶季壮在江门发动群众参与建立江门总工会、江门罢工委员会,组织英帝国主义在江门办的企业工厂的工人罢工。当时,英帝国主义在香港办的轮船公司有轮船由香港航行到江门北街,江门北街亦有轮船往来江门与香港之间。叶季壮初时在罢工委员会主管工人纠察队工作,任江门工人纠察队领导人。
根据全总省港罢工委员会,省港罢工工人纠察队的指示,叶季壮率领江门罢委会工人纠察队在江门采取罢工,抵制英货,封锁香港三项武器同英帝国主义作斗争。省港大罢工爆发后,香港至江门、江门至香港的轮船停航。工人罢工,当时英帝国主义在香港收买一些人,走私运输工业品到江门、新会等地,再从江门、新会等地买农产品返香港。叶季壮按全总省港罢委会部署,率领工人纠察队在江门新会进行反走私斗争,缉获走私货送有关部门处理。他与纠察队还协助全总省港罢委员纠察队驻江门办事处人员在沿江沿海巡逻,一旦发现走私货船、货物迅速与省纠察队的小型舰船追缉,制止走私贩私。他还发动职工工人为参加罢工的工友煮饭、洗衣、协助驻江门北街的全总省港罢工工人纠察队,执行封锁香港、截丝资敌物资和进口英货,阻止通往香港的河道和沿海通道,使香港一度成为“死港”、“臭港”、“饿港”。
在江门工人运动兴起的基础上,10月,叶季壮以天不怕,地不怕的大无畏精神,团结广大江门工人、职员反对苛捐杂税,到江门税捐局请愿,在要求废除不合理的苛税遭拒绝后,即与工人们拆下税捐局牌子,还带领广大职工冲到新会县政府,面对面地要求官吏取消苛捐。叶季壮这些行动,令国民党广东省政府震惊,派员到江门新会查办。但面对声势浩大的工人运动,省当局仅悬赏通缉叶季壮。当地反动势力也曾阴谋暗杀他。然而,在广大群众保护下,当局不敢贸然下手,后来不了了之。他安然照常工作。
通过斗争的锻炼,叶季壮在职工中的威望渐高。10月,他以江门市总工会秘书的职务参加刚成立的江门市总工会的领导工作,是江门市总工会负责人之一,仍领导江门市工人纠察队。嗣后,领导开展江门工人运动,成为他重要职责。他同时成为了总省港罢工委员会江门罢委会工人纠察队领导人兼国民革命军第一军参议。领导当地工人武装、职工同英帝国主义各种反动势力作斗争。
11月,叶季壮加入中国共产党后,中共广东(两广)区委任命了季壮任中共江(门)(新)会支部干事,协助支书陈日光开展党的工作。中共广东区委还任命他为中共广东区委巡视员,到中路(粤中地区)、西江各县巡视。那时正是国共合作时期,根据中共三大关于共产党员加入中国国民党以巩固国共合作发展革命统一战线的决议,经中共广东区委委员兼中国国民党中央代理组织部长,中国国民党广东省党部组织部长杨勃安的介绍,叶季壮加入中国国民党。中国国民党广东省党部亦委任叶季壮为中国国民党广东省部巡视员。
二、在广东加强组织建设以及在新兴积极开展工农运动
1925年12月,中共广东区委组织部干事兼中共广东区委巡视员、中国国民党广东省党部巡视员、中国国民党新兴县党部筹备员叶季壮在江门、新会开展工农运动取得经验后,又返回故乡云浮附近的新兴开展工农运动。(梁治齐:《叶季壮与新兴的工农运动》,存在中共肇庆市委党史研究室)。
当时,叶季壮一方面协助中共广东(两广)区委书记陈延年、中共广东区委常委组织部长穆青、中共广东区委常委、军事部长周恩来等在广东全省以及广西、闽南、云南等省区发展党组织,在工人、农民、黄埔军校、国民革命军以及革命团体等部门吸收共产党员。到1927年4月,广东全省共产党员人数达9027人,占全国共产党员人数的15.2%。(中共广东省委组织部、中共广东省委党史研究室、广东省档案馆编《中国共产党广东省组织史资料》中共党史出版社1994年版51页)。
1925年冬,叶季壮另一方面的工作,是在担任中共广东(两广)区委组织部干事兼中共广东区委巡视员与国民党广东省党部巡视员时,到广东“巡视各县国民党党部工作,主要把县、区两级党部中的坏分子清除出去,吸收同情我党的左派分子到具、区两级党部来。”(叶季壮《自传》,1940年6月17日,存中共肇庆市委党史研究室)。
叶季壮曾在广州、深圳(宝安)南海、佛山、中山、东莞、惠州、粤中四邑、西江肇庆、云浮等地县巡视工作,将坏分子清洗出国民党党部,而将先进分子则吸收他们加入中国共产党,并安排左派分子到国民党县区党部担任领导工作,从而壮大共产党的组织。而在广东各地巡视工作中,叶季壮重点放在粤中的江门、新会、台山、开平、恩平、西江的云浮、新兴等地。
同年12月,中国国民党广东省党部组织干事兼省党部巡视员叶季壮、梁新枝、中国同盟会老会员李星甫被分配任国民党新兴县党部筹备员。叶季壮是在中路(粤中)巡视后到西江地区故乡云浮、新兴的。当时新兴没有国民党组织。首次国共合作时期,共产党人有帮助国民党发展组织的任务。叶季壮愉快接受这个建立国民党新兴县党部的重任。并在广东中路西江地区吸收够条件的加入国民党,以扩大国民党的组织,以充实和巩固国共合作。
叶季壮到新兴后,四处积极宣传孙中山决定,改组国民党,实行联俄联共扶助农工三大政策,大力开展职工运动、农民运动和革命群众运动,使昔日沉寂的新兴大地,立即撤起波澜壮阔的革命高潮,对封建土豪劣绅进行有力的冲击。叶季壮调查,发现糖税苛捐严重,首先带领了广大农民反糖捐斗争与职工的罢工斗争,获得告捷,使工农群众收入增加。
新兴全县平原少,大部分为丘陵,种植甘蔗有优良自然环境。农民素有植甘蔗的传统,是黄糖、白糖、冰糖产量较多的地方。每值冬季、春初,各镇村都有糖寮,替蔗农制糖。全县乡镇,糖业买卖十分繁荣。特别是新兴城,装载糖的萝筐排列成行成市。四周殷商,纷纷到来购买,转各地销售。新兴县主要出口产品之一就是糖。
大革命时期,国民政府、广东省政府与中国共产党合作,举行东征军阀,前总统府陆军部长、粤军总司令陈炯明,南征讨伐高雷琼崖钦廉罗阳(今广东省高州、茂名、雷州、湛江、海南省、广西钦州、廉州、合浦、北海等地)八属联军总司令邓本殷获胜。国民政府准备北伐,对地方政策未及具体制订。一些地方,各自为政,加征糖税.新兴发出增抽糖捐法令,以冯××为承包。广大群众万分不满,要求废除糖捐。叶季壮深入群众,倾听农民呼声,体恤民众艰苦,毅然提议废此弊政。在国民党新兴县党部筹备处会上,他说:增抽糖捐税加剧农民负担,是违背孙中山总理确立的“扶助农工”政策,宜组织农民、工人团结在一起,反对苛捐杂税。会上议定分配干部,到甘蔗种植量大的大南、小南、下北等镇村带领民众进行抗损斗争。叶季壮深入到小南镇江上村育志小学,主持召集农民积极分子开会。梁朝宗、梁悼南等出席会议。叶季壮在会议期间,简述孙中山的新三民主义与联俄联共扶助农工的三大政策,说明增收农民糖捐是违背孙中山制定的政策的,宜群起抗捐。到会农民热情表示一致同意。叶季壮眼见时机已到,遂与农民群众议定了反对苛捐的措施。
1926年2月初的一个圩镇市场交易日,各村群众房担糖由各地到新兴城。当时,有些工人打扮蔗农在市场四周来来去去,看糖的质量,讨价还价.新兴税捐处收税官员来了.反抗苛捐杂税斗争爆发了。一个地方突发吵架起来。一些群众大叫增税无理,或指出抽收苛税者是吸血鬼。工农大众涌来,同收税官员辩论。聚集的群众越来越多,振臂高呼:“反对苛捐杂税!”“拥护扶助农工政策!”工农群众汇成革命洪流,群声鼎沸。有的高喊:“到县政府衙门请愿去!”于是,浩浩荡荡的群众队伍,怒火冲天,冲到县衙门前,请愿县长废除不合理的苛税。新兴县长王×,在愤怒的群众面前,膛目结舌,吞吞吐吐,支吾以对,将责任推向上级和冯××。民众愤慨非常,列队冲到南街,到掌握征税实权的冯××办公所。沿途部分观众加入游行行列,队伍壮大,要冯××出来对话。冯××眼见众怒难犯,势头对己不利,手足慌乱,急忙由后门逃跑。群众将滥征苛税的糖捐处招牌捣毁。
游行结束后,叶季壮以中国国民党新兴县党部筹备处为名,写信到县政府,要求县长按照政策,接受群众反对加征苛税的游行请愿.县长王×拒不接纳,在公文上写批示:“如快刀斩乱麻,诚属荒唐绝伦"。叶季壮获悉,知道游行未达目的,于是改在星期一县党部筹备处举行“纪念周”宣布念孙中山总理遗嘱时,派职工代表5人,到新兴县公署,请县长王×到筹备处出席“纪念周”。当代表在县衙门时,县长的夫人深感丈夫赴筹备处不妙,遂向代表求情。代表之一的顾江严词说:现在不是你讲话的时候,滚开。王县长只得随代表到筹备处。叶季壮主持“纪念周”开会。新兴各机关、团体领导人均出席。叶季壮含孙中山遗嘱后,作报告,重点讲必须执行孙中山扶助农工政策,并向王县长提问:增加糖税是否违反扶助农工政策?应否由县长请求上级取消?
叶季壮作报告刚结束,职工代表们质问县长。王县长当众承认错误,翌日弃职潜逃,不敢加征苛税。承办增糖税的负责人冯××亦全家逃跑到广州。新兴群众反苛税斗争获得伟大胜利,纷纷赞扬叶季壮善于发动群众,善于贯彻政策,使广大农民经济收入增加,喜气洋洋。
叶季壮十分关心职工生活。他与共产党员梁新枝等在新兴城,曾到较大的青云茶楼,与全楼30多位工人促膝谈心,嘘寒问暖,了解职工艰苦,找出根源,指出争取生活好转的方向。叶季壮的话讲到职工心里。嗣后,职工常聚集听叶季壮宣传革命理论和革命道路,明白国弱民穷的主要原因是帝国主义侵略、军阀的法西斯统治。叶季壮还介绍大革命发展和震动中外的省港大罢工中的感人事迹。职工觉悟提高了,纷纷要求加入工会。随后,新兴县首个工会组织,即茶居饼食工会成立了,全县各工会亦纷纷成立。
青云茶楼老板顾×,怕工会成立影响自己的利益,来到国民党新兴县党部筹备处,说该处"不管正事",搞得茶楼工人人心涣散,不安心守已。叶季壮认为务须认真对待,问顾×:“你拥护国民革命还是反对国民革命?拥护孙中山还是反对孙中山?拥护三民主义还是反对三民主义?"顾×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说话竞与这些大问题有关,顿时心慌,无言以对。叶季壮的同事梁新枝对顾×说:你所雇的工人,不是你奴隶。他们除了你所规定的工作时间外,其余时间就有他们支配的自由。你有什么理由干涉?况且工农运动是国民革命的需要,你敢反对吗?顾×自知理亏,低下头,说:"对不起,请关照。"遂静静地走了。叶季壮与梁新枝彼此相视而笑了。叶季壮将这件事转告广大职工,鼓舞了职工们的斗志。许多职工深感有了国民党新兴县党部筹备处作支柱,只要职工团结斗争,会有无穷的威力。
职工觉悟提高后,要求增加工资。叶季壮与筹备处人员均表示支持。新兴各工会负责人陈宽、顾炳、张六等分别向茶楼老板提出提高工资,均遭不接受。青云茶楼资本家顾×,扬言要开除部分职工。职工愤慨,要求罢工。
叶季壮与筹备处干部大力发动职工开展罢工斗争。在叶季壮等指导下,茶居工会串联其他工会工人进行罢工。罢工领导小组建立了。陈宽任组长,组员有顾炳、陈南、梁四、何大牛。罢工斗争打响了。茶居、鞋业、理发等业工人热烈参加。新兴城震动了。工会工人串联的、谈判的,逐个紧接,罢工气氛浓厚。罢工领导小组向老板们提出要复工有三条:一是每位职工提高工资40%;二是下栏(小费、下脚料、小碟等)等收入,职工应分 50%;三是在罢工时期,老板不准雇人代罢工职工,否则工人有权采取措施应对,后果概由老板负责。顿时,老板们心慌了,联名请求国民党新兴县党部筹备处不准工人罢工。叶季壮与筹备处全体人员坚持与职工一起,为职工充当喉舌。叶季壮理真气壮地说:职工的要求是合理的。他们用超时劳动,为你们赚了钱,给他们增加工资是应该的。工人工资增加了,生活改善了,积极性就会调动起来,给你们创造更多的财富,这岂不是劳资双方都有利的事!老板们无计可施,不得不同职工谈判。
叶季壮等筹备处人员研究后确定了领导新兴城罢工的指导思想是:罢工只许胜利,不许失败。由于这是新兴职工第一次大罢工,是关系到新兴全县工农运动是否顺利开展的大问题。要长职工的志气,要使职工认识到团结起来的力量。罢工的策略方面,一边教育职工树立信心,鼓起勇气,坚持斗争。叶季壮等分配李星前、陈斌工人协助茶居饼食工会调查参加罢工人数与罢工后职工生活,关注职工斗争情绪,适时给予帮助或教育:另一边引导罢工领导小组成员认识这次罢工的重大政治意义,认识经济上的胜利和政治胜利的关系,为此,经济方面不要求过高,要适可而止。
经过半个月左右的罢工反复斗争,老板们妥协了,同罢工领导小组谈判,签订了工人工资提高了20%;下烂收入:什么效益职工点40%,老板占60%的协议。新兴县城罢工斗争的告捷,有力地促进了各圩镇以至全县职工运动的发展。罢工刚胜利后,厨业工会建立了。
叶季壮在大力领导工农运动发展的同时,与梁新枝等筹备处人员又努力在新兴创办学校,为革命与建设培育人才。叶季壮首先创办了育才小学。接着,根据革命与建设需要,叶季壮以中国国民党新兴县党部筹备处名义,呈请有关教育部门批准,该校在育才小学基础上又创办了育才中学。叶季壮兼任校董,参与规划建设和发展。1926年春,该校招生。为了反对封建,育才中学不光录取男生,而且招女生。叶季壮亲到该校讲政治课,讲国内外形势课。叶季壮等同时创办育德女子小学,兼任该校董事,大力提高妇女的政治水平、文化水平。该校董事叶季壮、梁新枝、彭燕北、叶再等,聘教育界知名人士彭桂云任校长,以促进妇女教育事业的发展,打破重男轻女的陈旧封建观念。
叶季壮等国民党新兴县党部筹备处干部还创办了平民小学,吸收贫穷的工农劳动子弟入学。免交学费,并免费送一些文具给学生使用,获得广大劳动人民的好评与赞扬。
叶季壮在新兴创办学校,具有战略意义和现实意义,使工农运动发展中,又增添了一支有文化的宣传队伍。这些学校师生造舆论、造声势,援助开展工农运动。他们常带头积极参加反帝反封建反军阀的示威大游行和各种革命节日的纪念集会还成立宣传队,到市场、马路等地演讲,传播反帝反封建的道理。每遇新农会建立,育才中学学生军、高擎红旗,肩扛木枪,敲响大鼓,以战斗姿态到来恭敬致贺。叶季壮所创办的各类型学校,对推动全县工农运动的发展和反帝反封建斗争的开展,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叶季壮这次返故乡新兴共有70多天,时间虽短,但以其卓越才干,使工农革命运动开展得轰轰烈烈,开创了新兴新局面,为嗣后革命工作奠定了很好的基础。他和中国国民党新兴县党部筹备委员同志,为促进全县工农运动进一步发展,确立了下列策略思想。
1.以反帝反封建反军阀为中心进行工农运动。这是叶季壮与委员们确立的第一策略思想。中共二大确立的党的纲领是:“打倒封建军阀,建立国内和平;推翻帝国主义的压迫,达到中华民族完全独立。”中共三大制定的策略方针是:“把一切革命力量联合起来,进行反帝反封斗争。"叶季壮积极贯彻中共决议,并与全体委员,在新兴开展国民革命中,利用各种革命纪念日,集中民众开大会,指出帝国主义的侵略本质,揭发帝国主义在我国的各派代理军阀彼此混战,使我国四分五裂,不统一,民不聊生,民族不独立。他们发动工农商学界,特别和学生建立宣传队伍,在新兴城、镇、村开展革命宣传,学生宣传队演戏等款,将捐献钱财送给中华全国总工会省港罢工委员会,援助广东、香港罢工工人坚持反帝反军阀斗争;停止封建祭祀仪式:支持女学生伍献贞力争婚姻自由的斗争等。这些斗争,有色有声,合乎民意,顺乎人情,因而获得社会群众的赞扬,进而促使工农运动发展。
2.将建立农军列为农民运动的重中之重。叶季壮与委员们认为,建立农军,使农民拥有武装不光可以保护农民运动及其成果,而且为反帝反军阀的北伐战争源源补充兵源。1958年,叶季壮撰写给中共新会县委、县政府函说:“农会和农运问题主要是农民自卫军问题。"异常明显,叶季壮在大革命时期已将建立农军视为主要原则问题。新兴农运贯彻执行了这个重要策略思想。农会、农军一齐建立。新兴已建立的 20 多个农会(包括15个自然村)绝大多数建立了农军,有500多人,枪500多支。他们是一支有政治觉悟、有文化的武装队伍。育才中学有学生军。农军与学生军常在一起举行野战训练,充分显示了党要有武装的重要思想。
3.以工农群众为社会基础,成立左派占领导权的国民党县党部。叶季壮在新兴筹备建立国民党县党部期间,先开展工农运动,提高工农群众的政治觉悟,使他们成为县党部的社会基础,与此同时发现各阶层左派人士,将他们吸收到县党部筹备组织中来。3月上旬,由于革命工作需要,叶季壮离新兴,到广州向中共广东区委、国民党广东省党部汇报中路(粤中)西江党务工作和工农运动情况。6月,按照叶季壮的离新兴前后的部署,中国国民党新兴县党部建立起来了,左派人士占领导地位。县党部管理三个区党部。第一区党部是县城中小学校,下有第一区分部,即育才中学;第二区分部,即育德女子小学;第三区分部是第一区的局级单位:第四区分部是县第二小学。第二区党部是在工人、工会中成立。新兴城有六个工会,建有六个区分部。第三区党部是农民,分布在北车岗,同安堡地区。新兴当时有国民党员570人,含171个工人,85个农民,189 个师生。125个政、军、警、商界人士。工农学占78%,政军占22%。
三、中国国民党江门市党部组织部长
当时,中国国民党广东省党部决定,委叶季壮任中国国民党广东省党部巡视员,负责巡视西江、中路各县市。据此,叶季壮到西江的高要、肇庆、云浮、新兴、罗定、郁南等县市到中路的新会、江门、台山、开平、恩平、鹤山、高明等县市,既巡视共产党的党务,亦巡视国民党的党务,对成绩予以肯定,对不足之处则提出建议改正。1926年春,他巡视后到广州,常与中共广东(两广)区委书记陈延年、中共广东区委组织部长穆青、中共广东区委宣传部长张太雷、中共广东区委常委兼军事部长周恩来、中共广东区委委员刘尔崧、杨鲍安等汇报党务情况和研究国共合作等工作。
按中国国民党广东省党部指示,叶季壮以巡视员的职务,领导西江、中路各地国民党改组工作。工作异常繁忙,任务十分艰巨。他根据各地不同情况基础和特点,依然以江门为改组工作重点。为此,他集中精力,领导改组中国国民党江门市党部。斗争是复杂的、尖锐的。改组前期,中国国民党广东省党部曾派员抵江门成立了改组委员会,在委员中左派占多数,有利于改组。叶季壮主持改组委员会工作,对改组更有利。但以梁××为首的国民党右派,观察到在上层破坏改组已不可能,就在基层暗中活动。那时,江门有国民党区分部三个。梁××等右派把持了两个,梁××等人希望在改组后选举国民党江门市党部执行委员会时多拉选票,争取江门市党部领导权,以破坏改组工作。
为做好改组工作,中共江会支部在水南祖庙新会总工会楼上召开了全体党员大会,决定按中央广东区委指示,采取依靠群众,执行群众路线,以扩大左派力量。会后,叶季壮与其他共产党员分别深入到船艇工会、油业工会、水沙工会等各工会与革命团体,争取进步工农群众加入国民党,建立了国民党江门市第四区分部,使左派的国民党员占多数。同年4月,在改组后召开的中国国民党江门市第一次代表大会上,左派胜利,右派阴谋不得逞。通过选举,第一届国民党江门市党部执行委员中,左派占绝大多数。原来主持市党部的反动人物被淘汰了。国民党监察委员会则全是左派,叶季壮当选为国民党江门市党部常委兼组织部长,共产党人工农运动领导人张培道、吕棠、施展、李绍勤分别任宣传部长、工人部长、农民部长、青年部长。通过改组,中国国民党江门市党部在中国共产党帮助下,坚决执行中国国民党总理孙中山生前确定的实行联俄联共扶助农工的三大政策。这就促进了国共合作的革命统一战线的发展,促进了工农运动的向前发展。这充分显示了叶季壮有领导才华,组织才能与掌握斗争艺术策略的水平。
这时,不光国民党江门市党部执行委员中左派占多数,国民党江门市下属四个区分部,其中,有三个是共产党人掌握。大革命初期,江门市一度成为广东省直辖市,成立了江门市政厅。叶季壮在江门积极促进政治、经济、文化等各项事业的发展。大革命时期的初期,叶季壮一面办好江门《四邑平报》,另一方面积极支持陈日光办好早期创办的《江门民国日报》,积极宣传中国国民党的联俄、联共、扶助农工的三大政策,大力开展国民革命运动,揭露右派阻挠,破坏工农运动。
叶季壮对群众说:江门、新会人民是有光荣的反帝传统的。早在上海“五·三十”惨案发生后,在江门水南乡召开新会各界援助沪案动员大会,有数千工农商学各界群众参加,高呼“打倒帝国主义”、“为死难同胞报仇”等口号,强烈抗议帝国主义在上海的野蛮屠杀罪行。会后,群众举行声势浩大的反帝示威大游行。新会县总工会还发动江门、新会工人实行总罢工一天。接着,新会县各界沪案后援后建立,有江门、新会工、农、商、学、兵、党、政、报等各界群众代表参加,出版发行了"沪案"特刊,建立了募捐委员会,捐献了白银5000多元,迅速汇到上海,有力地用实际行动支援了上海的反帝爱国运动。震惊世界的省港大罢工爆发后,新会县各界群众支援省港罢工后援后立即建立,以陈日光为主任,发动了江门、新会各界群众支援省港大罢工。宣传队广泛宣传反帝反封建军阀斗争,揭露帝国主义及其代理人军阀的反动咀脸。该会慰劳队则多次发动群众帮助撤回江门、新会的香港罢工工人与中华全国总工会省港罢委会驻江门、新会纠察队做好慰劳、后勤及慰问等工作。该会动募队深入江门、新会城镇、农村、千方百计募捐钱物,总计白银三、四万元,响应中共广东(两广)区委、中华全国总工会的号召,于1926年夏秋,扫数上交中华全国总工会省港罢工委员会。该会工人纠察队队长李安率领全体队员,坚决配合全总省港罢委会工人纠察队第三大队驻江门、新会部队,开展封锁沿海港口,截获大批进口违禁商品,缉获许多走私货物,如数交给有关部门。其中有一次,在江门沙仔尾查缉到走私船2艘、洋油195箱、洋煤320吨。1926年3月,该队缉获香港海利公司走私煤轮船4艘,转交全总省港委会处理。在一年多的反帝封锁香港斗争岁月,该地在援助省港大罢中贡献卓著,获全总省港罢委会给予“饥未闻叹,寒未闻嗟”的很高评价。9月,全总省港罢委会派工人代表到江门慰问新会工人纠察队。经国民党江门市党部常委叶季壮等领导人批准,中国国民党江门市党部为新会工人纠察队(其中一部分是江门纠察队员)举行隆重的庆功大会,对队部及优秀队员给以精神上和物质上的嘉奖。
四、叶季壮与新兴的工农运动
新兴县的工农运动兴起于1925年底,是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进行的。1924年1月,国民党在中国共产党的帮助和推动下,召开了第一次代表大会,改组了国民党,实行联俄、联共、扶助农工的三大政策,确立了反帝反封建的政治纲领,共产党员以个人名义参加国民党,有些共产党员直接参加国民党中央委员会的领导工作。1925年12月,共产党员叶季壮、梁新枝、同盟会员李显甫被委派为国民党新兴县党部筹备员。那时,叶季壮已在中共两广区委组织部任职,公开身份是国民党广东省组织部干事兼巡视员,负责巡视西江及中路各地。新兴县地处西江,叶季壮的故乡,没有国民党组织。在国共合作时期,共产党有帮助国民党发展左派组织的任务。所以,叶季壮任巡视员期间,我党派他回新兴县协助工作。这是他任国民党新兴县党部筹备员。
叶季壮回到新兴县,即按照党的指示和孙中山的"三大政策”精神,大力开展工农运动,使沉静的新兴大地,迅速掀起革命的波澜,对封建地主阶级、资产阶级进行有力的冲击。叶季壮在新兴期间,他亲自领导了农民的反糖税斗争和工人罢工斗争,并取得了完全的胜利。同时,还兴办学校,为革命培养人才,给新兴县革命斗争历史留下了光辉的篇章。
新兴县大部分是丘陵地区,发展甘蔗生产有一个良好的自然条件。农民历来都有种甘蔗的习惯,是蔗糖生产较多的县份。每年冬春季节,各地乡间都设糖寮,代农民加工生产蔗糖.此时,境内大小集镇,蔗糖市场一片繁荣,尤其是县城,盛满蔗糖的箩筐相挤陈列,商贾云集,竞相购买。蔗糖成为新兴县出口主要农产品之一。
北伐前,广东虽然成立了革命政府,但全国政权仍落在北洋军阀手里。各派军阀拥兵割据,互相混战。1925年,广东革命政府在共产党的帮助下,东征陈炯明,南伐邓本殷,统一了广东全省。但此时的革命政府,正忙于准备北伐,所以许多政策法令还来不及制订,地方上各自为政的混乱现象还相当普遍,增抽糖税就是一例。弄得农民生计困难,甚感痛苦。当时新兴县亦有增抽糖税之令,由冯养三承包。农民对此极其反感,极力要求政府予以取消。筹备委员叶季壮下察民情,体恤民艰,决心革此弊政。于是筹备处召开会议,叶季壮在会上指出,增抽糖税是加重了农民负担,是违反了孙中山制定的"扶助农工"的政策,应发动农民、联合工人起来抗捐。会议决定派出人员,深入糖蔗生产较多的大南、小南、下北等地发动群众。叶季壮亲自到小南的江上村召开农民活动分子会议。会议地点在该村的育志小学校,参加者有梁朝宗、梁焯南等。叶季壮在会上讲解了“新三民丰义”和“三大政策”精神,指出向农民增抽糖捐是违反了上述精神的,大家应起来反对。他的讲话,博得了与会者的热烈欢迎和响应。接着,叶季壮和与会者一起,详细地研究了进行斗争的方式方法,制定了进行斗争的具体部署。
1926年2月上旬的一个圩日,各地农民挑着蔗糖,从四面八方赶来县城。这时,一群农民、工人模样的人,在市场来回走动,有的看糖,有的商讨价钱。没多久,税捐处收税的人来了。突然在一处地方吵了起来,有人大骂政府增税无理,有人骂收税人是吸血鬼。一群工人、农民闻声赶来,与收税人展开辩沦。有人高呼口号:“反对苛捐杂税!”“拥护扶助农工政策!”霎时,市场人声鼎沸,人流如潮。有人高声大喊:“到县衙门请愿去!"在场的工农群众压不住心头怒火,冲向县衙门,要县长下令取消这不合理的捐税。当时的县长王和,在工农群众面前,支支吾吾,把责任推给上头。群众见状更是气愤,又结队冲往南街。他们沿途高呼着口号,挥舞着拳头,趁圩的人群停足注视。有的人参加到行列中去,队伍不断地扩大。浩浩荡荡的队伍一冲到冯养三的馆所,就要冯养三出来答话。冯养三见此势头,慌了手脚,赶忙从后门溜走。愤怒的人群把冯养三的糖捐处捣毁了。
事后,叶季壮以县党部筹备处的名义去函县公署,要求县长遵循民意,取消所增收的糖捐税。王和不听从县筹备处的意见。在公文上批下两句不满的话:“如快刀斩乱麻,诚属荒唐绝伦"。叶季壮知道后,很不满意。星期一的那天早上,叶季壮派出工人代表四、五人,到县公署请县长王和到筹备处参加“纪念周”活动。当代表来到县衙门时,县长太太预感到自己的丈夫此去会遇到麻烦,连忙出来向代表们求情。代表顾江大声斥责她说:“现在不是你讲话的时候,滚开!”王和不得不跟随代表到筹备处去。“纪念周”由叶季壮主持,县城各机关团体都派负责人参加。叶季壮首先作政治报告,并向县长提出:“增抽糖捐是否违反扶助农工政策?应否由县长请求上级取消?"他的报告一结束,各代表纷纷向县长提出质问。王和当场承认错误。会后第二天,王和弃职潜逃。承办糖捐的冯养三见势不妙,也举家逃往广州。
农民反对增抽糖捐的斗争胜利后,紧接着,一贯被资本家视作奴隶的工人,在叶季壮、梁新枝等共产党员的领导下,也造起反来,以罢工的方式与资本家开展斗争。由于它属破天荒的首次,所以特别引人注目,特别令资本家震惊,其意义也特别深远。
当时新兴县城的工人,多属商业职工,而这些职工中,又以茶居饼食业的工人最多,也最集中。所以叶季壮、梁新枝等共产党员一回到新兴,就深入到有三十多名职工的青云茶楼中去,与工人交朋友,谈心事,问疾苦,分析其受苦的根源,指明其取得幸福的斗争道路。他们的话句句说到了工人的心坎上。从此,工人经常聚集在一起,听叶季壮讲革命道理,从而懂得国穷民弱的根本原因是由于帝国主义的侵略,封建军阀的反动统治。叶季壮还详细地介绍了全国人民、尤其是工人进行反帝反封建的斗争情况以及省港大罢工的动人事迹。蓬勃发展的革命形势,使工人深受教育和鼓舞。首先觉悟的工人成为积极分子,他们自觉起来进行同行业的串联发动。不久,茶居饼食工会成立了,它成为新兴县第一个工人群众组织,为以后各工会的成立起了榜样的作用。
工人积极分子的活动,引起了资本家的恐慌。他们怕工人起来了会影响他们的利益,所以对县党部筹备处的做法不满。青云茶楼的老板顾三(顾荣)忍耐不住,首先发难。他身佩手枪,恃勇来到筹备处。适叶季壮、梁新枝等在那里。顾三破口就骂筹备处"不管正事",搞得他们的伙记(工人)人心涣散,不安分守己,还声言出了问题要筹备处负责。叶季壮、梁新枝见状,意识到顾三如此行为,已成为一只破坏工农运动的带头羊,必须认真对待。叶季壮严肃地质问顾三:“你拥护国民革命还是反对国民革命?拥护孙中山还是反对孙中山?拥护三民主义还是反对三民主义?"顾三没料到自己的行为和这些大问题联系起来,一时慌了手脚,无言以对。梁新枝指出,你所 雇的伙记,不是你的奴隶。他们除了你所规定的工作时间外,其余的就有他们的自由,你有什么理由干涉?况且工农运动是国民革命的需要,你敢反对吗?顾三自感理亏,低着头,连说:“对不起,请关照”。灰溜溜地退了出去。叶季壮、梁新枝两人相视而笑。他们把这场斗争告诉给工人,从而激励起工人的斗志,感到有了县筹备处的支持,只要工人团结起来,就有无穷的力量。
茶居饼食工会成立后,县党部筹备处就引导工人如何为工人阶级的利益而斗争,并以“资本家的财富是谁创造的?”这个命题请大家讨论。从而认识了劳动人民自己所创造的价值,分析了剥削与被剥削的关系,纷纷要求工会向老板提出增加工人工资的要求。工人的要求得到县党部筹备处的支持。于是工会领导人陈宽、顾炳、张六等分别向各茶居老板提出改善工人生活待遇,增加工人工资的要求,但都遭到了资方的拒绝。青云茶楼的老板顾三,态度更为恶劣,扬言要开除一批工人。工人被激怒了,纷纷要求罢工,以此来回击资本家的恶劣态度。
县党部筹备处积极领导工人进行这场斗争。他们指导茶居饼食工会串联其他行业工人一起举行罢工。罢工领导小组随即成立,陈宽任罢工领导小组组长,成员有顾炳、陈南、梁四、何大牛。罢工斗争一展开,鞋业、理发业的工人积极响应。整个县城雯时震动起来了,串联的,谈判的,一个接一个,充满了战斗的气氛。罢工领导小组向资方提出三条复工条件:一、每个工人的工资增加四成;二、下栏(小费、小碟、下脚料)收入与工人对半分成:三、在工人罢工期间资方不得雇人代工,否则我们有权采取对付措施,其后果则由资方负责。这时,资方可慌了手脚,联名要求县党部筹备处出面制止工人罢工。筹备处坚决站在工人一边,替工人说话。叶季壮说:“工人的要求是合理的。他们用超时劳动,为你们赚了钱,给他们增加工资是应该的。”同时指出:“工人工资增加了。生活改善了,积极性就会调动起来,给你们创造更多的财富,这岂不是劳资双方都有利的事!"他们没法。只好与工人开展谈判。
叶季壮与筹备处的成员共同研究,确定了领导这次罢工的指导思想和策略思想。指导思想是:罢工只许胜利,不许失败。因为这是新兴工人的首次罢工,是关系到新兴工农运动是否顺利开展的大问题。要长工人的志气,灭资本家的威风,要使工人认识到团结起来的力量。在策略上,一方面要教育工人树立信心,鼓起勇气,坚持斗争。他们派出李星甫、陈斌两人协助茶居饼食工会调查参加罢工人数及罢工后的工人生活,注意工人的斗争情绪,及时给予教育:另一方面引导罢工领导小组成员认识这次罢工的政治意义,认识经济上的胜利和政治上胜利的关系,因此经济上不要求过高,要适可而止。经过十多天的反复斗争,资本家屈服了,与罢工领导小组签订工人工资增加二成,下烂收入四六分成(工人占四、资方占六)的协议。罢工斗争的胜利,大大推动全县工人运动的发展,厨业工会就在罢工斗争胜利后不久成立的。
叶季壮、梁新枝等共产党员,在积极领导工人运动的同时,还积极创办学校,为革命培养人才。育才小学是叶季壮创办的,根据革命需要,叶季壮等以县党部筹备处的名义,呈请批准在育才小学的基础上创办育才中学。叶季壮、梁新枝亲任校董。
1926年春开始招收新生。为了破除封建迷信,中学不但招收男生。还招收女生。叶季壮、梁新枝还抽空给学生上政治形势课。育德女子小学也同时创办。董事除叶季壮、梁新枝外,还有彭燕北、叶再等,彭桂云任校长。
县党部筹备处创办了平民小学,帮助贫苦的工农子弟入学。平民小学不但免收学费,还供给一定数量的文具给学生,深受群众欢迎。
办学校既有战略意义又有现实意义。使党在领导工农运动的过程中有了一支有文化的宣传队伍和工农运动的骨干,为工农运动造舆论,造声势。这些学校的学生经常带头参加各种纪念集会,参加反帝反封建的示威游行,组织宣传队伍到市场、街道演讲,反帝反封建的道理得以在群众中传播。每逢农会成立,育才中学的学生军,手举红旗,肩扛木枪,打着锣鼓前往祝贺。学校对新兴工农运动的开展,对反帝反封建思想的传播,起了推波助澜的积极作用。
1926年3月上旬,叶季壮到省汇报工作后离开新兴。他在新兴工作的时间虽短,但由于他的卓越才能,使运动搞得轰轰烈烈,打开了新的局面,给以后工作打下了良好的基础。人是离开了,可是他和筹备委员们所确立的一系列策略思想,保证了新兴工农运动的顺利发展。
第一,紧紧围绕着以反帝反封建为中心来开展工农运动。这是他们的首要策略思想。“打倒封建军阀,建立国内和平;推翻帝国主义的压迫,达到中华民族完全独立",是中共第二次全国代表大会确定的最低纲领。"把一切革命力量联合起来,进行反帝反封建"是中共第三次全国代表大会所制定的策略方针。县党部筹备处认真贯彻执行党的纲领和策略方针。他们在运动过程中,利用各种纪念日,召开群众大会,揭露帝国主义侵略的本质,控诉它们支持各派军阀互相混战,使我民族不能独立,祖国不能统一,民生凋蔽,生灵涂炭的罪行;由学生组织起来的宣传队常在城厢内外宣传;演戏筹款,热情支持省港大罢工:停止祭孔,支持女学生伍献贞争取婚姻自由的斗争,等等。这一系列的反帝反封建活动,搞得有声有色。由于反帝反封建斗争顺乎民意,合乎民心,所以取得各阶层人士的拥护,使工农运动得以顺利开展。
第二。把建立农民自卫军作为农运的主要问题来抓。叶季壮等人认为,建立农民自卫军的重要意义在于:农民有了自己的武装,不但能保卫运动,保卫在运动中农民所取得的胜利果实,而且为北伐补充必要的兵源。叶季壮在1958年写给新会县委、县政府的信曾说:“农会和农运问题,主要是农民自卫军问题。"可见,当时的农民运动把建立农民武装提高到重要位置上。当时的新兴农民运动是贯彻了这一指导思想的。农会成立,农民自卫军也同时成立。全县已成立的二十多个农会(含45个自然村)中,绝大部分成立了农民自卫军,人数达到500 多人,有枪近500支。叶季壮、梁新枝所创办的育才中学,也有学生军组织。他们是一支有文化的队伍,现实意义更大。这些学生军常与农民自卫军一起进行野战训练。这充分体现了党要掌握武装的光辉思想。
第三,以工农群众为基础,建立左派国民党党部。叶季壮在1940年6月17日的《自传》中写到他任两广区委组织干事兼巡视员时曾说:“巡视各县国民党党部工作,主要把县、区两级党部中的坏分子清除出去,吸收同情我党的左派分子到县、区两级党部来。"他在新兴筹备、建立国民党新兴县党部是根据这一策略思想进行的。他首先通过工农运动来提高工农群众的思想觉悟,使他们成为国民党左派组织的基础;同时通过运动来发现各阶层的左派人士,把他们吸收到县党部中来。是年6月,国民党新兴县党部正式成立,它完全体现了上述的建党宗旨。从已建成的三个区党部中,第一区党部是县城中小学校,它的第一区分部是育才中学,第二区分部是育德女子小学,第三区分部是第一区局,第四区分部是县第二小学。第二区党部在工人中建立。区分部建立在工会上。那时县城已建立起六个工会,所以第二区党部就有6个区分部。第三区党部是下北车岗同安堡地区的农民。全县国民党员570人,其中,工人171人,农民85人,师生189人,政、军、警、商及其他125人,工农学占78%,政军等占22%。可见,当时由我党亲手组织起来的新兴县国民党组织,工农成分占优势的。后来,国民党反动当局仇视它,解散它,说明了他们的反动本质。
从以上的历史事实,可以看到叶季壮同志是机敏过人的青年,是有远见卓识的忠诚于党的事业的好党员、好同志,他在青年时期已具有无产阶级革命家的胆识。
五、坚决支持叶挺独立团在江门、新会的斗争
1926 年春,中国国民党组建的国民革命军第四军独立团(即叶挺独立团,该团连以上干部都是共产党员,由中共广东区委领导)第一营长周士第率领全营由肇庆到江门、新会援助开展反封建的农民运动。在江门、新会任领导职务的叶季壮热烈欢迎,支持他们开展革命斗争。该营驻新会县城。周士第(解放后任全国政协常委、解放军上将、中共中央监察委员会委员、全国人大常委)与营干部召开新会、江门工农干部联席会议,了解江会概况,研究确定开展新会农民运动措施。2月下旬,在该营支援下,在石子潭召开了新会县第三次农民代表大会,通过了声讨北洋军阀头子、十六联省总司令吴佩孚与东北、华北奉系军阀头子张作霖勾结、联同日本帝国主义军队夹攻国民革命军的滔天罪行,还通过了在新会创办军民干部养成所,培训干部,呈请当局取消民团征收非法的苛捐杂税等六大决议案,促进了全县农运蓬勃发展。
该营针对时任新会县长区××维护土豪劣绅恶霸利益,不废除苛税,遂大力支持新会县农民协会筹备处,动员新会、江门郊区农民进行合理合法斗争。针对区××不进行减租减息,新会县农民协会筹备处带领新会、江门各区乡村农民大众代表齐聚县城,进行声势浩大的规模宏伟的请愿运动,振臂高呼:“废除苛捐杂税”、“实行‘二五’减租”等口号,由各镇一齐涌到新会县政府大门口。县长区××仍坚持维护士劣立场,拒绝会见请愿农民,并命令武装关了县政府铁门,还命所有军队、警察穿军装持武器爬上屋顶,以武力威胁农民,禁止农民到县政府内,还火速令官员到叶挺独立团第一营营房,请派军队压制农工大众请愿。当时既是中国国民党员,又是共产党员的第一营营长周士第浑身是胆,仅带二位军队士兵到县政府。县长区××目睹当时情况,非常气愤,张口质问周士第:你这个营长,晓得驻防军有保护当地政府的责任吗?周士第理直气壮地说:曾任中国大总统、中国国民党总理的孙中山先生与中国国民党中央确定了扶助农工、农民实行减租减息政策。我们奉命前来贯彻政策,帮助当地政府,维护社会秩序,开展国民革命运动,但我们保护群众合理合法的斗争!革命军首先要保护人民,并要求区××将屋顶上的几十名武装撤下来。县长区××自知理亏,只得屈服,同请愿工农代表谈判,同意废除田信米、鞋金、饮茶钱等苛捐杂税,农民可减租减息。工农群众的请愿运动获胜利。
叶季壮赞扬了叶挺独立团第一营援助了新会、江门农民运动,使农民经济收入增加,政治地位提高。他与江门、新会干部还向周士第介绍当地情况:英美帝国主义在江门、新会办了亚西亚煤油公司、美孚煤油公司,破坏省港大罢工,破坏革命运动。由于有帝国主义的支持,江门、新会封建势力、反动豪绅与土匪勾结,不断扰乱社会秩序,影响治安,破坏工农革命团体。据此,周士第率领第一营,帮助江门、新会农会农民自卫军剿灭了几股圭峰山、古兜山、牛牯岭山等深山土匪。3月20日值新会县农民协会筹备处发动江门等区镇乡村农会会员与农军,出席东罗宁乡农协会成立庆祝大会时,大雁山股匪趁机到新会第三区农村劫掠,抢人民财物。周士第获情报,迅即派叶团一营第一连连长莫奇标率领全连官兵援助新会县农协筹备处常委关仲率领的农民,到三区剿匪,活捉了十多个土匪、惯贼送农协会处理,缴获匪众的武器、子弹以及收缴了与土匪勾结的反动民团的枪支弹药,扫数交给农军、农会,武装了农民,保卫故乡,使棠下等附近许多农村,消除匪患。群众得以安居乐业。
叶季壮对江门、新会干部、群众说:叶挺独立团周士第营驻新会、江门近半年,军纪严明,对群众不光秋毫无犯,并且为人民做了许多好事。群众好评如潮。特别是叶团第一营官兵,英勇善战,公开援助工农大众,协助当地农会、农军,剿灭为患多年的股匣、散匪,给反动武装以极为沉重的打击,大大地鼓舞了江门新会人民的斗志,推动了江门新会农民运动、国民运动、革命群众运动洪流滚滚向前发展。叶季壮还请《四邑平报》、《江门民国日报》报导叶团第一营在江门新会斗争援助群众的消息。
5月,叶挺独立团任北伐先遣队,首先出师北伐。驻新会江门的叶团第一营奉令离开江门新会。叶季壮与周士第等依依分别。(笔者曾多次拜访周士第上将了解叶挺独立团在肇庆、江门新会斗争事绩及其在广东、湖南、湖北、河南北伐战功及改编为第二十五师参加南昌起义历程以及他五十多年的南北征战生涯,协助翻印、复印、整理他的回忆文章《北伐先锋》、《南昌起义中的第二十五师》。1979年人民出版社公开出版《周士第回忆录》,其中第11页说明:《北伐先锋》中一些问题与肖洛虹、何锦洲、陈登才、卢权同志的谈话记录)。
六、深入开展江门工人运动
叶季壮任江门新会领导人时,对干部说:大革命时期,中共新会支部是通过中国国民党新会县党部、江门市党部工人部、新会县总工会、江门市工会,带领新会、江门职工进行斗争的。早在1925年6月,新会县第二次工人代表大会后,新会、江门广大职工为改善职工生活待遇,先后进行罢工等斗争。到1926年12月,新会、江门油业、辗谷、米业、葵扇业、山货油帽等各行业职工罢工累计20多次,工资得到一些提高。在斗争中,各业职工彼此援助。船艇工会发动工人拒运货物时,配合油业、葵业职工的罢工斗争,使斗争告捷。新会葵业联和总工会在发动职工进行罢工中,建立了葵业工人生产合作社,为失业职工谋就业,以保障职工福利。新会、江门职工运动的蓬勃发展,引起一些人的仇视。他们秘密干扰或破坏。1926 年1月15日,酒楼茶室工会在右派煽动下,以清算省港罢工委员会江门办事处帐目的无理借口,绑架了中共新会支部书记兼省港罢委会江门办事处主任陈日光。新会县总工会委员长吕棠得知,带领职工立即到江门营救,爆发了一些流血冲突。震动江门、新会以至全省。中共广东区委委员兼中国国民党广东省党部工人部长刘尔菘到江门调解,才平息事件,释放了陈日光。2月,国民革命军第四军驻江门办事处主任缪××等人,捏罪诬告并拘捕了新会县总工会委员长吕棠,用囚车送至羊城,引起新会、江门各业人民愤慨。据此,中共新会支部在《江门民国日报》发表文章揭露这一罪行,并组织工农商学各界民众进行浩大的抗议示威大游行,还建立 50 多名工会代表的请愿团,到广州,向中国国民党中央委员会、国民党广东省党部、国民政府、国民革命军第四军(军长李济深解放后任中国国民党革命委员会中央主席、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副主席)司令部,历揭缪××等无理捕人的罪行,令吕棠等人释放。
叶季壮均参加或援助上述江门、新会职工的斗争。
七、大力开展江门、新会农民运动
叶季壮任江门市兼新会县领导人期间,深知农民占人口多数,为此大力开展农民运动,他广泛扩大农会和农军。1926 年7月,新会全县(含第二区江门)已成立区农民协会2个、乡农协会45个,会员有10910人,乡农会遍及全县10个区(一些乡解放后划至珠海市)。其中14个乡农协建立了农民自卫军。有279人。7月上旬,新会县农民代表大会在江门市水南镇祖庙隆重召开,到会有江门、新会农民代表200多个。大会建立了新会县各乡农民协会联合办事处,以李冠南为领导人,施展、关仲为常委,梁坤、彭业权、张挺生、尹国彦、区毛、伍时和等为委员。大会作出继续扩建农会、训练农军等决议。会后,叶季壮积极援助农民开展减租减息,废除苛捐杂税,改善农民生活,增加农民收入的斗争。在中共新会支部、县农协领导下,麦园乡农民挫败了该乡反动武装民团的破坏行径;东罗宁乡农协接管了土豪劣绅控制的公尝财产,创办了农民子弟学校,招了免费入读的 60 多名学生;江门郊区农民取消北极殿瓜菜秤的盘剥;睦洲乡农协进行取消"包农制"(即大地主给二路地主承包耕地,再转给农民耕种,实行中间盘剥)。上述斗争均获胜。
叶季壮对干部、群众说:新会县农村已产生"一切权力归农会"的新局面。就中、东罗宁乡农协威信很高,成为新会以至广东全省农民运动的好典型。1926年劳动节举行的广东省第二次农民代表大会上,东罗宁乡农会委员长吕炳子介绍了该乡农民运动的做法和经验,受全省农民代表的赞扬。7月,国共合作开展的北伐战争后,新会县各乡农民协会联合办事处联合江门、新会各人民团体,通电全国拥护北伐战争,还建立新会北伐工农运输队,有300余人,随军出师,肩挑重担,输送军用品,源源供给北伐军,为打倒帝国主义在中国的代理人军阀,做出了贡献。
叶季壮援助当地农民运动,并促进工农联合进一步深入开展废除苛捐杂税的斗争。1926年上半年,江门市政厅利用重新“估征警捐”为名,增加对民众的剥削,加上发生官商勾结,利用“煤油专卖”时机,抬高物价甚多,引起人民的万分不满。在叶季壮等支持下,同年劳动节,新会县总工会与新会县农协筹备处共同发动了工农民众 2000 多人,到江门举行请愿示威大游行,高呼“打倒军阀”、“反对苛捐杂税”等口号,齐聚江门市政厅大门前,还选吕棠等4人为代表进入厅内,同市政厅长叶×对话,谈判取消苛税。谈判时,在厅外静候的民众,突闻厅内爆发枪声多响。为免意外事突发,群众马上不约而同冲进厅内,同武装军人、警察产生冲突。不满的民众砸烂了厅里的一些怡凳,焚烧文件。叶×等官员发现形势突变,在混乱时趁机偷走。嗣后,不征“估征警捐”,市场物价恢复如常。工农联合战斗告捷。叶季壮目睹此情此景,深为人民的胜利而十分高兴。这时,据上级指示,叶季壮与陈日光议定,江会支部作调整。1926年8月,中共江会支部在新会县城大南门刘家祠召开党员大会,决定将江会支部分为两个支部:中共江门支部,以叶季壮为书记,侧重开展工人运动;中共新会支部,以陈日光为书记,侧重开展农民运动。上级批准了上述决议。
江门、新会分设党支部,这对于开展工农运动有利,改变了过去重点搞工人运动,而忽视开展农民运动。这时,叶季壮的工作重点仍以工人运动为主,加强对职工的思想教育,发现工人中的先进分子吸收到党的组织中来,加强党在重点工会内建设,江门共产党人发挥了先进作用。那时,江门市政府一些官员与驻当地的国民革命军第十三师师长有勾结,利用政治军事权力,压制工人运动,加重抽收船艇牌照税,逮捕与打骂反苛捐杂税的职工,引起群众的愤慨。为了反击反动势力,叶季壮与江门共产党人分别到各工会去,发动职工再进行反苛捐斗争。在叶季壮带领下,万名职工、农民、商民、市民、中小企业等齐集市府门前,举行示威请愿大游行,要求市府废苛捐,市府守卫队对游行群众鸣枪。群众队伍浩浩荡荡进入市府。市长由屋顶转移。经过双方代表谈判,市府暂缓执行加征船艇税,释放被捕工会领导人。这次斗争获胜,广大工农群众更加拥护中共江门支部与叶季壮。
叶季壮还加强职工队伍建设。根据各行业各工会内部存在的矛盾,他对各方进行诚恳劝导,说明天下工人一家亲,应以维护整个工人阶级团结为重,彼此声援,合作战斗,不宜分裂。那时,江门的工会分两大派,一是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江门市总工会,有茶居工会、起卸工会、油业工会等许多工会参加:一是江门工人代表会,有同德工会、船艇工会等工会加入。江门市总工会主席陈日光(共产党员),积极支持加入总工会的下属各工会的活动。江门工人代表会会长叶章,不反动,不乐意由中共江门支部领导。两派工会有矛盾,有时发生小事引起纠纷。江门工人代表会下属的同德工会工人因一些小矛盾将陈
日光先抓到江门北街船渡工会质问。国民党江门市党部委员兼江门总工会工人部部长吕棠获悉,马上集中茶居、起卸、油业等工会 1000 多人到北街,团团围困船渡工会,要求释放陈日光,斗争气氛浓。叶季壮得知,以全总省港罢工委员会驻江门北街工人纠察队政委职务,同对立两方进行调解,使同德工会迅速释放陈日光。围困船渡工会的江门总工会工人立即撤走。随后,经叶季壮劝导,两派工会消除误解,化除对立氛围,加强团结,并与农会、学生会、商会等革命团体合作,成为一股革命大洪流,促进江门各项事业向前发展。
叶季壮在中共江门支部时,开会地点在江门市内新会总工会(今江门市第九中学),有时在新会县总工会办事处。9月,他兼任中共新会县支部领导人。
八、中共五邑地委书记
1926年夏,叶季壮以江门及新会领导人职务在这个地区深入开展革命斗争。新会、江门继续兴起革命群众运动,大大地动摇了帝国主义、军阀等反动势力在这个地区的统治,引起了国民党右派的恐惧和仇视。尤其是同年7月北伐战争开始后,江门、新会的反动势力逐渐需张。他们公开或暗中分化瓦解革命的人民团体,对工农革命干部进行迫害,组织反动势力,制造事端,压制工农等革命群众运动。
同年秋,右派在江门成立五邑(台山、开平、恩平、新会、鹤山)联团总局,由五邑警备司令徐××兼任局长。嗣后,他们支持新会的右派与封建土豪劣绅成立东北七十二乡联团局、西南保卫团、城南六乡联团局、航空救国会、各地民团等反动武装组织,对江门、新会群众、工农革命团体严密控制和压制、
压迫、镇压工农运动和革命群众运动。9月,右派运用各种拉拢,行骗等卑劣手段,骗职工建立江门市工人代表会,同新会具总工会对立,明目张胆地分裂工人队伍。他们还煽动一些不法葵业商人成立新会县葵扇工会,以强迫手法要葵业职工加入,同新会葵业联手和总工会对立,公然分裂工人阶级队伍。
叶季壮与中共新会支部、江门支部同志决定加强党组织对职工运动、农民运动等革命群众运动的领导,壮大党的力量与农军队伍,增加农军的军训,增强战斗力,以挫败右派的反动活动。10月,中共新会支部及其领导人叶季壮在县城刘家祠召集工农干部开联席会议,号召加强工农联盟,坚决反击反革命逆流,保卫工农革命群众运动,巩固北伐后方革命根据地,并充分利用《四邑平报》、《江门民国日报》等报刊,批评、反击右派破坏革命群众运动的阴谋劣径,号召民众抵制反动势力的破坏行径,还组织革命力量进行反抗。
当时,江门新会药材、茶叶、米机等业工人在工会带领下先后举行罢工,要求老板取消低工资与虐待。结果,老板让步,工人生活得到改善。
为了鼓励前方将士和后方干部、革命群众不怕牺牲,同反动派作英勇斗争,10月,叶季壮与中共新会支部同志成立了中国济难会新会分会,筹集与发动捐献资金,对在革命战斗中死难者的家属给予物资上的帮助,并担负培育其子女。
11月2日,新会三区劣绅恶霸同该区贪官污吏秘密勾结,狼狈为奸,诬告三区农协副委员长尹国彦、白庙乡农协委员梁仲廉有杀人罪,新会法院尚未取证核实,就把尹国彦、梁仲廉拘捕坐牢。在叶季壮与中共新会支部人员支持下,该县各乡农协联合办事处和三区农协几次派员同新会法院联系,要求释放尹、梁。在法院拒绝后,他们发动群众1.9万多人到新会法院示威,使法院知理亏,不得不释放尹、梁二人。
同月中旬,新会三区恶霸劣绅勾结,第十三师师长徐××,诬告新会三区农协委员长兼农民自卫军队长彭业权“窝匪”拘捕入狱。该县各乡农协在叶季壮与中共新会支部同志援助下,四出营救,使彭业权迅速被放,脱离图 。
11月,右派把持的广东机器总工会宁阳分会勾结新会邻近的台山反动武装商团、民团、收买暴徒,组建反动武装,并与广东机器总工会反动武装“体育队”勾结与台山的反动武装头子陈式容、陈和、陈槐、陈林、伍时栋、鸡仔耀(此六人在当地杀人,抢劫财物,被群众称为“六大寇”)勾结,在公益打宁阳铁路(又称新宁铁路,由江门、新会至台山,抗日时期已被毁)工会会员黄海明等人,对全路职工进行恐吓威胁,从广州来的铁路干部,竭力破坏宁阳铁路总工会的成立,甚至开除了宁阳铁路工人二、三百人,使他们失业,流离失所,生活遇大难。
叶季壮与中共新会支部同志认为此事关系江门、新会、台山的交通运输、工人职业失业及土匪、反动武装为祸当地民生的大问题,立即向中共广东区委反映情况,要求广东协助解决。经有关政府部门同意,中共广东区委派中共广东区委委员、曾任广州公安局顾问、孙中山卫队副官杨股担任总指挥,率领中华全国总工会省港罢工委员会工人纠察队第二支队第四大队150多人,广东铁路工人纠察队100多人,乘坐省港罢委会纠察队轮船"胜利号"、"民生号"到达江门、新会。叶季壮与江门新会同志亦派出人员协助杨殷。杨殷(后任中共中央常委、中央军事部长)指挥革命武装(其中有江门新会人)到宁阳铁路中段公益站,准备同反动武装谈判,解决毒打工人代表,失业工人及建立工会等问题。反动武装驻高地,拒绝谈判,并依恃有利地形,打伤工人纠察2名。杨殷指挥的工人纠察队、中共新会支部和叶季壮发动新会县总工会、新会各乡农民协会联合办事处组建的工人纠察队、农军、台山公益工人联合起来,包围他们,对峙作战一个多小时,歼灭了一些反动武装。后来,他觉得不是办法,就找当地一个工人作说客,到对方驻地,对反动武装说:只要你们放下武器,可以让你们回家,既往不咎,保证不伤害你们,不要你们的财物,否则用火攻。这股反动武装考虑了一下,决定放下枪支投降。只有一个反动头子跳下河,游泳到对岸一个炮楼,接着也被工人武装俘获。经过这次激战,为祸江门、新会、台山一带的杀人放火,抢劫的“六大寇”伏法被击毙。江门、新会、台山群众拍手称快,奔走相告,喜气洋溢眉宇。在杨殷、叶季壮等同志支持下,宁阳铁路总工会正式成立。沿线的江门、新会、台山200多铁路业职工恢复就业。三地民众安居乐业。
歼灭"六大寇"胜利后,中共新会支部和叶季壮等同志在新会、台山边的公益火车站创办了一期工农军事干部训练班,有300多人参加,讲授政治知识和传授实习军事知识、军事作战演习,培训全县(含二区江门)工人纠察队和农民自卫军的军事干部,以便提高他们的战斗能力。
11月下旬,右派和劣绅士豪勾结,在新会擅自建立烟叶出产税办事处,无理在全县加征烟叶出产税,增加剥削农民。新会三区农协委员长彭业权带领第三、五区农协代表到该办事处,质问征新税理由。办事处答复含糊。彭业权与农协、农军代表指出这是苛税,不能征。经过多次反复谈判斗争,在中共新会支部和叶季壮援助下,办事处不敢征收此税。
12 月,新会含江门的贪官借口为北伐战争"预征钱粮",趁机滥收加快,敛财聚物,中饱私囊,鱼肉群众,激起百姓异常愤慨。在中共新会支部及其领导人叶季壮支持下,新会各乡农协联合办事处代表到新会县政府见县长蒋××,强烈抗议官吏无理征苛捐杂税,使新会县署下令查处贪污受贿,因而使农民的负担减轻。
12月底,右派与封建劣绅的反动活动加剧。新会第五区七十二联团局领导人陈×与驻江门、新会的十三师师长徐××勾结,派军人拘捕了新会农协会干部与人民群众三、四十人,还将石头乡农民协会捣毁。新会各乡农协联合办事处在中共新会支部及其负责人叶季壮支持下组织农民开展强硬抗议,要求放人,迫使当局不得不释放被捕干部与革命群众。叶季壮与新会干部群众共同庆祝斗争获胜。
1927年1月,按中共广东区委决定,中共新会县委在江门建立,以叶季壮为书记,管辖新会(含新会县第二区江门)全县。同月,根据上级决定,中共四邑地方执行委员会(即中共四邑地委)在江门建立,叶季壮任书记。李安、王坚淮、王士烈为委员,管理新会(含江门)开平、台山、恩平等县党组织。随后,叶季壮与地委委员李安等领导江门、新会、开平、台山、恩平等地人民同右派、反动派进行英勇斗争,捍卫群众利益。
1月10日,江门集生祥元宝纸料店资本家同右派操纵的江门市工人代表会的几个打手勾结,竟将工会会员一人击毙,还将二人殴伤,十分横蛮。事发后,在中共四邑地委及其书记叶季壮支持下,江门炮竹工会工人团结在一起,到江门市政厅请愿,强烈抗议这一暴行,要求江门市政厅(即江门市政府)将凶手通缉归案查办,对死伤者家属应以钱抚恤。江门、新会各业工人大力声援。在中共四邑地委及其书记、兼中共新会县委书记叶季壮支持下,新会各乡农民协会联合办事处,在江门市商团操场举行了一个隆重的农军检阅仪式。江门、新会各区乡的农会会员与农民自卫军干部7000多人群聚江门广场。在检阅仪式上,新会县各乡农民协会联合办事处常委兼该处领导人李冠南作政治动员,发表精彩演讲,严词痛斥右派、反动派的倒行逆流的反动罪行,号召全县人民同反动派进行针锋相对的坚决战斗。会后,近8000人举行声势浩大的示威大游行,威震江门全市。这次检阅,是对右派、反动派的反动活动的一次强烈大抗议,是大革命时期,江门新会农友不怕强暴、不畏武力威胁的一次英雄壮举。
4月12日,中国反动派头子在上海实行反革命政变。4月15日,广东反动派以"清党"为名,在广州对共产党人、革命团体人士、进步人民实行反革命大屠杀。反革命恐怖、屋风血雨笼罩珠江沿岸,延及东江、西江、北江、韩江。珠江西江流域的江门、新会反动派亦蠢蠢欲动。他们骨子里正准备安排反革命政变,而表面上则装出一副伪装的慈善面孔。4月15日,驻江门的第十三师师长徐××以召集江门各界人士开座谈会为名,邀请中共四邑地委书记兼中共新会县委书记叶季壮等同志参加,阴谋将中共在四邑及新会江门负责人及共产党人,进步人士一网打尽。适在当时,中共四邑地委、新会县委已接获中共广东区委关于革命形势可能发生剧变的情报,已做好应变的准备,选好机关转移地方,对已暴露身份的共产党员与革命干部逐步转移到农村,未公开暴露身份的则要提高警惕。师长徐××的企图已被叶季壮识穿。叶季壮立即用紧急措施,派员火速分赴四邑各地通知上述应变措施,并妥善处理好秘件转移。
同年春至4月。叶季壮亦以四邑地委领导人身份,除做好江门、新会反击右派、反动派外,亦部署开平、台山、恩平等地党组织及时反击右派、反动派的反动行径,保护人民群众和革命团体。
4月16日,师长徐××目睹一网打尽四邑共产党人的阴谋已破产,就执起反革命屠力,调大批兵力、警察分2路,包围封闭了新会县总工会、新会县各乡农协联合办事处、《四邑平报》等进步报刊社和革命团体,逮捕了部分进步人士。由于中共新会县委书记兼四邑地委书记叶季壮己采取多项应变措施,地、县党组织领导核心未遭破坏。
随后,反动派派大批武装部队、警察在江门、新会、开平、台山、恩平大肆搜查,逮捕与枪杀革命人民。还将反革命屠杀转到农村。20日,反动军队、警察由反动武装民团带路,围困新会井根乡,以“清乡”为无理借口,逐家搜查民房,乘机劫掠群众财物,奸污妇女,逮捕与屠杀人民。当天,仅井根一个乡被杀农会干部 10 多人,被拘捕到乡公所等地的农民达 600 多人,每人受酷刑殴打逼供,被关入狱者有40多人。反动派制造了骇人听闻的新会“井根事件”。嗣后,反动军队、警察、民团又用同一手法劫掠了新会的篁村、瑶村、木朗、里村、石头、水南、都会、东罗宁、石子潭、滘头、江门附近的白沙、荷塘、豺尾等10多乡村。反动派制造的新会“清乡”,使全县共产党人、革命干部、进步群众100多人被杀,几百干部、群众遭逮捕坐牢。
当时,新会反动派、封建劣绅也拼命搞反攻倒算,重组反动民团等,大肆压迫剥削农民,残酷迫害农协与农军干部、群众,掠夺人民财物,增征苛税。一些农民流离失所,无家可归。仅井根乡有100多名农民流浪异乡,靠做散工渡日或挨饥受饿,极艰难地维持生命。叶季壮痛斥反动派罪行。
反动派还在城乡中,建立名目繁多的“改组委员会”,对国民党新会县党部、江门市党部、总工会、基层工会、农民协会、农会、青年会、妇联会进行反动"改组",由反动人物任领导人、委员。过去在国民党新会县党部、江门市党部任负责人、常委、委员的共产党与民主人士被通缉、逮捕。新会、江门白色恐怖严重。反动派免去叶季壮的国民党江门市党部常委、组织部长职。
反动派在江门、新会实行反革命屠杀后,中共四邑地委书记兼中共新会县委书记叶季壮当机立断,采紧急措施将地委、县委机关秘密转移到江门郊区涡头乡村,并迅速告知已暴露身份的共产党员、共青团员与革命人士分散转移,为党和革命事业有效地保存了有生力量。
4月底,李本华按中共广东区委指示,来新会工作。中共新会县委书记叶季壮派李本华任中共江门支部领导人。
5月,据中共广东区委指示,中共五邑地委在江门建立,叶季壮任书记,李安、王坚淮、王士烈为委员,管理新会(含江门)开平、台山、恩平、鹤山五县党组织。
5月上旬,叶季壮在田金召开新会,江门党支委联席扩大会议,决定新会、江门党支部合并为中共江会支部,李本华为书记,并按新会形势作下述决定:1、注意保存革命力量,不轻易发动公开斗争;2、积极巩固和发展革命武装力量,为发动军事反攻作准备:3、加强对工人群众的秘密组织工作,采用多种方式领导工人群众反抗右派对工会的改组:4、派党员干部深入到群众基础较好的农村,开展革命宣传和组织工作,成立秘密革命据点。会后,叶季壮与干部分赴江门、新会等地积极进行工作。
5、6月间,在叶季壮部署下,江门、新会城广大职工在共产党人的秘密组织领导下,同反动派的“工会改组委员”进行了英勇顽强的斗争。油榨、船艇、辗谷等工会的职工集体拒绝参加“改组”会议。葵扇工会委员司徒成、梁禹等在抗拒“改组”被捕,对革命忠贞不二,视死如归,为保护党的机密,壮烈牺牲。
按叶季壮等安排,共产党员新会县农协领导人李冠南、关仲、中共五邑地委委员王士烈、新会三区农协委员长彭业权、前国民党江门市党部农民部长施展等深入到新会二区江门、新会县五区、十区等群众基础较好的农村,秘密进行革命宣传与组织工作,先后成立了田金、石头、龙湾等地下据点,随时准备发动群众军事反攻。
同年5月至7月14日,在中共五邑地委书记叶季壮部署下,江门、新会、开平、台山、恩平、鹤山等地干部群众均同反动派进行斗争,保卫人民切身利益。
邓小平到南宁后,他的公开身份是广西省政府秘书。中央和广东省委派来的同志在此前后也陆续到来。当时,中共虽然能在南宁作半公开活动,但党组织还是秘密的,党员之间只能单线联系。为了在秘密状态下加强党的领导,即成立了由邓小平、贺昌、陈豪人、俞作豫、龚鹤村等组成的中共广西军委,邓小平为军委书记。贺昌于同年10月上旬离桂回港。中央的精神和邓小平对工作的指示和部署,通过陈豪人等几个同志去传达贯彻。其他党员干部受陈豪人的单线领导。对广西地方党组织,则通过广西特委负责人雷经天进行领导。同时,做好来桂工作的干部的统筹安排工作。如陈豪人任省政府机关秘书;龚鹤村先任省船务处处长,后调任南宁公安局长:徐开先任广西编遣特派员办事处总务科长:俞作豫和史书元分别担任广西警备第五大队正副大队长:张云逸和李谦分别担任广西警备第四大队正副大队长。徐开先和张云逸还分别任广西教导总队正副主任。余惠、袁任远、冯达飞、王展、阎伯衡、何世昌、叶季壮、许卓、李朴、袁也烈、宛旦平、胡斌、李干辉、唐克、魏柏冈、潘思文、章健、吴霖、邓逸凡、符录等,或任教导总队教官,或任各大队的营、连、排的长官。这对协助俞、李加强军队工作,稳定局势,以及为党掌握这些部队的各级领导权起了重要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