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战争时期
一、抗日早期的英勇斗争
1937年7月,抗日战争爆发了。叶季壮在陕北部队中指出:日本帝国主义军队在北平(北京)制造了卢沟桥事变,炮轰我方城墙,发动了蓄谋已久的全面侵华战争。早在抗日前,日本首相田中已向日本天皇呈奏折,胡说什么:夫欲征服世界,必先征服中国;欲先征服中国,必先征服满蒙。日军在“九一八”事变占领我国东北后,建立了伪满洲国,这仅是日军的一个步骤。现在,日军又实行第二步,阴谋炮轰卢沟桥后,要强占全中国。现在,中共中央已发出通电,指出:在平津危急、华北危急、中华民族危急的关头,只有全民族实行抗战,才是我们的出路。经过国共两党谈判,决定了实现第二次国共合作,建立了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坚决反抗日本侵略。8月,叶季壮又在部队说:中共中央军委主席毛泽东、副主席朱德、周恩来已正式发布关于红军改编为国民革命军第八路军的命令。朱德为八路军总指挥(总司令)、彭德怀为副总指挥(副总司令)、叶剑英为参谋长、左权为副参谋长、总政治部主任任弼时、总政治部副主任邓小平、野战政治部主任傅钟、秘书长舒同、总兵站站长杨立三、总供给部部长张元寿,总卫生部长姜齐贤、后勤部部长叶季壮。9月,八路军又称第十八集团军,隶属中国第二战区。10月10日,中共中央公布:中共中央军委主席毛泽东、副主席朱德、周恩来、中央军委参谋长肖劲光、秘书长杨尚昆、中央军委总参谋部部长聂鹤亭、中央军委总政治部主任任弼时、副主任傅钟、组织部部长谭政、宣传部部长陈正人、除奸部长吴溉之、总政秘书长肖向荣、中央军委总后勤部部长兼政委叶季壮、中央军委总卫生部部长姜齐贤、中央军委供给部部长易秀湘。
叶季壮担任八路军后勤部部长、中共中央军委总后勤部部长兼政委后,认认真真做好后勤工作,一方面保证中共中央军委及各部的后勤供应,另一方面保证八路军总指挥部及其各部以及其辖下的第一二五师(师长林彪、副师长聂荣臻、参谋长周昆、政训处主任罗荣桓)、第一二0师(师长贺龙、副师长肖克、参谋长周士第、政训处长关向应)、第一二九师(师长刘伯承、副师长徐向前、参谋长倪志亮、政训处主任张浩)等部队的后勤供应。为此,他以中共中央军委总后勤部长职务,主持召开后勤工作会议,出席者有中共中央军委供给部部长易秀湘,八路军总指挥部总供给部部长张元寿、八路军第一一五师供给处处长邝任农、第一二0师供给处处长陈希云、第一二九师供给处处长周玉成等同志,共同讨论研究制订了做好后勤供应工作的计划与措施,保证做到中共中央军委及八路军各部后勤供应不断,源源输送到前线,以夺取抗日战争的胜利。
10月下旬,新四军军长叶挺到延安。叶季壮在大革命时期认识叶挺,记得叶挺独立团一营曾到江门新会援助农民运动,叶挺是广州起义时的工农红军总司令。毛泽东主席在抗大礼堂举行了一次大型的欢迎叶挺的干部大会。叶季壮出席了这次大会,听毛泽东主席致词说:我们今天为什么欢迎叶挺将军呢?因为他是大革命时代的北伐名将,因为他愿意担任我们的新四军军长,因为他造成我党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政策,所以我们欢迎他。叶挺应邀讲话说:同志们欢迎我,实在不敢当。革命好比爬山,许多同志不怕山高,不怕路难,一直向上走。今后
定遵照党所指示的道路走,在党中央的领导下,坚决抗战到底。叶季壮听后,深感毛泽东主席、叶挺将军讲话意义重大。
随后,叶季壮对叶挺说:坚决支持叶挺军长将南方八省红军、游击队编为新四军,在华中、华东、华南抗日,与在华北抗日的八路军一起,与国民党抗日部队一起,南北抗击万恶的日军,力争抗日早日胜利。叶挺对广东同乡同族同事给叶季壮的支持,亦表示感谢。接着,叶季壮与叶挺握手分别,分赴所在岗位,英勇抗战。后来,叶季壮得知新四军在南昌成立,叶挺任军长,项英任政委、副军长,张云逸任参谋长。叶季壮以中共中央军委总后勤部部长身份亦支持和援助新四军的抗日战争。
为了在华北开展抗日战争,叶季壮热烈欢送八路军第一一五师渡黄河,并与一一五师供给处处长邝任农做好武器、子弹、粮食等供应工作。随后,他在中央军委总后勤部和八路军后勤部说:一一五师开赴晋东北后,在平型关埋伏,居高临下,发起进攻,歼敌1000多人,毁敌汽车百多辆,缴获了大量武器弹药与军用品,粉碎了日本“皇军不可战胜”的神话,是抗战以来首次胜利,大大地鼓舞了群众的抗战热情,使八路军英勇善战威名,声震敌胆,远震中外,随后建立了晋(山西)察(察哈尔)省,解放后已撤消,省会张家口等地划入河北省,另一些地区划入内蒙古),冀(河北)抗日根据地,坚持抗日战争,沉重地打击日伪军。
叶季壮热烈欢送八路军一二0师到山西抗日,并与一二0 师供给处处长陈希云做好军用品,粮食供应,使全师安全渡过黄河,在山西西北部神池等地抗日。不久,叶季壮在中央军委后勤部、八路军后勤部说:一二0师到山西雁门关,伏击日军汽车500多辆,并占领了雁门关及其附近的醇县大常等地。一二0师骑兵部队一直打到天黑,占领了宁武县城,歼灭一批日军,迫使日军用飞机输送弹药给养,以吃豆充饥,胜利地完成了配合友军进行忻口战役的光荣任务,威震敌胆,随后在太原附近打击敌人,在岢岚宋家寨援助国民党军队突出重围,受到友军赞扬,真正实现了国共合作抗日。一二0师又挺进冀中,保卫晋察冀,在开展“反扫荡”的黄土岭战斗中,与晋察冀抗日部队击毙日军"名将之花"阿部规秀中将,使八路军军威更震动中外。随后,一二0师建立晋(山西)绥(绥远省,解放后已撤消,省会归绥改名呼和浩特,成为内蒙古自治区 首府)抗日根据地,英勇抗日。
叶季壮热烈欢送八路军一二九师到山西抗日,并与该师供应处处长周玉成切实做好武器、弹药、粮饷供给,使全师到达前线山西抗日,歼灭大批日军,军威大震。随后,叶季壮在中央军委总后勤部、八路军后勤部和陕甘宁边区说:一二九师在华北前线的山西、河北、山东、河南等地抗击日军,曾进行了著名的七亘村、神头岭、响当铺的战斗,在晋东南反“九路围攻”等战斗,亦给日军以沉重打击,后来创建了晋(山西)冀(河北)鲁(山东)豫(河南)抗日根据地,参加百团大战,挫败日伪军的“蚕食”和“扫荡”,进而巩固和扩大了抗日根据地,在四个省进行抗日的英勇战斗。
在抗日初期,叶季壮亦曾到中共中央军委会,同毛泽东主席、周恩来、朱德副主席、中央军委参谋长肖劲光、中央军委秘书长杨尚昆、中央军委总政治部主任任弼时、组织部长谭政、宣传部长陈正人、除奸部长吴溉之、总卫生部部长姜齐贤等共同商议抗击日伪军,除汉奸,建立抗日根据地,支援八路军,新四军战斗,做好后勤供应卫生工作等问题。
抗战初期,叶季壮曾到八路军总指挥部,与八路军总司令朱德、副总司令彭德怀、参谋长叶剑英、副参谋长左权、总政治部主任任弼时、副主任邓小平、野战政治部主任傅钟、总部秘书长舒同、总兵站部部长杨立三、总供给部部长张元寿、总卫生部部长姜齐贤等商议抗日,加强参谋、政治、后勤和卫生工作,扩大抗日根据地,摧毁日伪军政权等问题。
随后,叶季壮得知朱德、彭德怀、任弼时等均到山西华北前线指挥八路军抗日。12月,他又获悉,周恩来、叶剑英、董必武、邓颖超等到武汉。周恩来兼任中共中央长江局宣传部长兼军事部长、叶剑英任参谋长,开展抗日斗争,并与新四军军长叶挺,议决抗日等事。
12月,叶季壮在延安对中央军委总后勤部及八路军总指挥部留在陕甘宁边区人员说,日军占领南京,对我军民实行惨无人道大居杀,共杀死 30 多万人,犯下滔天罪行。我们必须在后方和前方,坚决抗击日军,歼灭穷凶极恶的日军。1938年春叶季壮在中央军委会总后勤部、八路军总指挥部还对同志说,抗日战争爆发后,中国共产党领导东北军民亦掀起了抗日高湖。在共产党人杨靖宇、周保中、李兆麟等率领下,东北抗日联军在冰天雪地、从山密林里,广泛开展游击战争,扰乱敌人后方,牵制了大批敌军,有力地配合了全国的抗日战争。
抗日战争初期,叶季壮任陕甘宁边区政府外贸局局长,在陕甘宁边区政府主席林伯渠领导下,与民政厅厅长马明方、财政厅厅长曹菊如、建设厅厅长刘景范、教育厅长陈正人(后由周扬继任)、秘书长潘自力等同心协力,做好陕西、甘肃、宁夏三省边区延安等 20 多个市县的工作。他重点抓外贸、贸易工作,随后又任陕甘宁边区政府物资局局长、陕甘宁边区贸易公司经理等职。他的工作是继续从事财经贸易事业。当时,国共合作。他过去在国民党广东省党部任职,又长期在国民党统治区工作,熟悉国民党官场。为了做好边区外贸、物资、经济贸易,他先后到国民党统治区陕西省会西安、甘肃省会兰州、宁夏省会银川、分别与三省有关领导人商谈,确定三省与陕甘宁边区开通经济贸易交通线,互通有无。嗣后,边区的商品、土特产可源源运到陕西、甘肃、宁夏以至河南、山西、绥远等省。而上述几省的货物亦可到边区出售,这就促进了边区经济贸易的繁荣,推动了工业、农业、商业、交通等各项事业的发展。国共关系良好时期,八路军(第十八集团军)是国民党系列国民革命军的一部分。国民党给八部军的武器、弹药、粮食、军饷亦通过这条交通线输送到边区,再送到各师。
1938年10月,日军占领武汉、广州以后,中国抗战出现相持阶段。日本帝国主义由于战线延长,兵力不足,特别是它的后方受到共产党领导的八路军、新四军的游击战争打击,不得不暂时停止对国民党正面战场的进攻。叶季壮对延安干部群众说:日军从切身体会到它的敌人不是拥有数百万大军的国民党,而是共产党领导的游击队和广大群众,因而改为重视共产党,轻视国民党。日军加紧向共产党领导的抗日根据地进攻,而对国民党则采取政治诱降为主,军事打击为辅。抗日根据地的中心陕甘宁边区要准备以更多人力、物力、财力援助八路军各个抗日根据地的斗争。12月,叶季壮对边区人员说:中国国民党副总裁汪精卫公然叛国投敌,成为最大汉奸,建立日伪中央政府。今后,我们既要坚决抗击日军、也要反击伪军。
1939年,叶季壮先后到陕西、甘肃、宁夏、河南、山西、绥远等省,打通与陕甘宁边区的贸易与财经联系交通孔道回到延安以后,再担任中共中央军委总后勤部长兼政治委员(中国共产党组织史资料---领导机构沿革和成员名录、叶季壮简历表)。这时,他还兼任供给学校校长。随后,以至20世纪40 年代前半段,在中共中央军委主席毛泽东、副主席朱德、周恩来、刘少奇领导下,与中央军委参谋长叶剑英、军委秘书长杨尚昆、军委总政治部主任王稼祥、军委总卫生部部长苏并观等合作,共同做好中央军委各部门工作,而叶季壮则主要做好后勤工作。
1939年11月,叶季壮在陕甘宁边区说:顽固派掀起了第一次反共高潮。顽固派的军队侵占了陕甘宁边区的淳化、拘邑等五个县城。山西顽固派向共产党领导的新军发动了进攻,措残我党建立的地方民主政权,大批共产党人和进步人士被杀。河北顽固派进犯太行山抗日根据地,矛头直指八路军。随后,八路军一部回师陕北,摧毁淳化五县顽派政权,另一部在山西粉碎了顽军围攻;还有一部在河北消灭顽军,终于粉碎了顽固派首次反共高潮。陕甘宁边区与晋绥两个大解放区联成一大片。这是军民合作抗日、反对顽固派的胜利。今后,我们仍应坚持执行抗日民族统一战线,与国民党合作,与广大群众联系,在农村坚持减租,发动广大农民与城市群众,坚持游击战争,在国民党统治区开展抗日与争取民主,打击日伪军反对顽固派,与国民党民主派中国各民主党派结成统一战线,坚持抗日,坚持民主,坚持进步,以争取抗日胜利。
二、任中央军委总后勤部部长
1939年冬,顽固派掀起第一次反共高潮后,解放区和抗日根据地都遇到一些困难。叶季壮任中央军委总后勤部长后,致力于战胜困难。他与陕甘宁边区军民一起艰苦奋战。随后,顽固派逐步减少以至停止对八路军的军饷和武器弹药的供给,即使经过斗争,有时给少些军饷,但亦远远未能解决八路军、新四军的后勤供给。据此,叶季壮对后勤人员说,我军的后勤供应,主要依靠陕甘宁边区以及各抗日根据地的解放区的群众援助与分布全世界的各国华侨的捐献。特别是孙中山先生的夫人、保卫中国大同盟主席宋庆龄在香港发动了各大洲各国广大爱国侨胞、香港、澳门同胞、捐献了大批财物,送给八路军、新四军、华南游击队抗日,鼓励了我军将士英勇抗战。
为了援助八路军抗日,叶季壮在陕甘宁三省边区,常常骑马策驴,越过高山,奔跑于山区、丘陵、村镇平原,仆仆风尘,发动军队开荒生产,在盐湖开发资源,开办织布、制造被服、生产药品、以竹木制纸,创办了许多中小型企业,发展出口贸易,为解决部队的后勤供应,日夜辛劳。他不光在广辟财源方面做贡献,而且在节约支出方面也有成就。他深知财物来之不易,精打细算节流,使我军后勤工作适合战争时期与和平时期的需要。他曾任报纸总编辑,善于总结经验。他经过深思熟虑,总结了土地革命战争时期中央革命根据地红军部队搞供给制经验,并结合抗日战争期间反抗日本军队的特点,建立了八路军一系列的供给制度,并在理论上深刻地阐明了后勤建设的重要性,从而使我军后勤建设立于不败之地,进而为夺取抗战胜利提供了重要保证之一。
(一)建立八路军的供给工作和供给制度
1939年11月25日,叶季壮在中共中央所在地延安出版的《八路军军政杂志》第一卷第一期发表了《关于八路军的供给工作和供给制度》论文,主要内容有:
1.供给工作是什么
供给工作的主要任务,是按时的和不间断的保证军队战斗和生活上所需的财政、粮秣、武器、弹药、被服以及卫生、通讯等器材的供给。它是军队中后方勤务部门主要工作之一。这一工作任务能否适当的及时的完成,对于战争的进行与战争的胜负,都有极重要意义的。无论任何军队,在有了正确的战略方针以后,尽管它的组织怎样健全,装备怎样精良,以及军事技术怎样优越,如果在供给工作不能取得适当的配合,致令武器弹药物资器材供给不上而发生中断时,必然会影响及于战斗,甚至使整个作战计划不能实现。道理是十分明显的,用不着举例证明。特别是我们在财政经济和物资条件困难、交通运输不便的环境中进行抗日民族自卫战争的今天,对于供给工作的正确进行,尤有重视之必要。
关于一般的供给勤务——平时的、战时的、游击的、以及各项财政、粮秣、军实的工作怎样做法,暂且不谈,这里仅说到关于目前供给制度上的几个问题。2.八路军供给制度的优点
在全国军队中,一般的是采用军需独立制度,只有八路军和新四军采用供给制度。因为我们认为供给制度有下列的优点:
①在集权指挥下适当的分工负责,是供给制度最主要的优点.八路军的各级供给制度,在组织系统上是该级军队组织机构之一部分。就工作指挥系统说来,各级供给机关,受同级军政首长的指挥监督:而供给机关的首长,在已定的供给计划和一定的供给制度职权内,则有其独立机断行事之权(例如对于已决定的缝发被服计划的怎样实现,和在固定的给予定额内分发现品或现金之类)。关于该级供给工作进行是否得宜,该级军政首长及供给机关首长,共同对上级负绝对责任,至于在供给机关系统中,又有其正确的密切的关系;即上有供给机关对于下级供给机关,得直接指导其工作,关于各种重要问题的指示,则须以同级军政首长的名义,并由供给机关首长副署行之。下级供给机关,应执行上级供给机关的指示;但上级供给机关对下级供给机关有所指示时,应同时通知下级供给机关所隶属的军政首长,以避免彼此对工作指挥上的分歧。他还指出:军队中无论任何事项,都以采用单一制,实行集权指挥为有利。凡多头制度,则头绪多端,必至因为彼此往返磋商而失去时机,或者因为彼此各自为政而不能配合,使战争进行遭受阻碍。
叶季壮还以事实说明上述理论:他说:记得抗战初期,在某些地方某些友军(指国民党部队)曾因弹药、被服、器材、粮秣接济不上,而影响战斗;在某些地方,又曾因弹药、被服、器材、粮秣堆积过多,由于军队退却时搬运不及,或因指挥上不统一,不能适时的撤退,以至遭受损失,甚至为敌使用。
② 供给机关是兼管经费、军械、交通等处工作,使军需系统下最复杂而有关连的各项工作,集中在一个组织系统下统一指挥与进行,这样能使司令者减少其对于后方工作多方面兼顾的困难,得以集中精神指挥作战。
③ 实行连队财政公开制度,在连队全体战士监督和帮助之下,一方面可以避免贪污浪费;另一方面可以经过大家努力进行生产和节省,以改善连队的生活。3.关于八路军供给工作的几个具体问题
① 对供给工作与供给人员的态度问题与供给人员自己对供给工作的态度问题。
在过去曾发现有轻视供给工作与供给人员的不正确态度,也许直至现在还有个别的存在着。探求其原因与实质是:第一、不了解供给工作的重要性。以为供给工作是非常简单的工作,或者是单纯的事务工作,认为与战争无关重要。这些轻视供给工作的观点,表现在对于供给人员的注意和教育不够:对于供给工作人员的任用方面过于随便,甚至把曾经开除军籍及企图开小差的人派去管理合作社的经济,以致几次发现拐款逃跑的事情。这些人或者是只看重指挥作战、冲锋陷阵、以及政治工作,而忘却了军械、弹药、军实、器材与粮秣是军队命脉之一,或者是对于供给工作的复杂性估计不足,以为供给工作不需要什么组织能力与政治认识,随便可以做得到的。
第二、有些供给工作人员,自己觉得供给工作总不象军事指挥员与政治工作人员那样痛快。愿当指挥员和政治人员,不愿做供给工作。其主要原因为错认供给工作为枯燥无味,个别的也有是由于个人虚荣心重所致。
第三、以为供给工作只是会计与统计之类的单纯技术工作,对于革命贡献不大。不错,会计与统计是供给工作主要内容之一;但若只看见这一方面,而忽视了供给工作是战略与战术勤务之一,并否认供给工作的政治上的意义,很明显是不对的。而且只就会计与统计来说,它对于革命的贡献,实际上和其他工作具有同样之重要。因为军队中无论任何技术工作部门,都是军队的组成部分而不可缺少的。
第四、也有对供给工作表示怕麻烦,怕困难的态度,以为供给工作总是做不好的,常常受各方责难的。这种意识的来源,是由于对财政物质的困难没有克服的决心与信心;由于对革命的责任心与创造性尚未提高到应有的程度;由于工作上缺乏计划性与忍耐性。如果有了上述原因之一存在着,则一遇着难关的到来,必然是束手无策,或者是万念俱灰。其实,这种人如果不从基本上求得转变,则无论任何工作,将无往而不感觉缺乏兴趣。至于某些对于财政物质困难认识不够,只因未能圆满其局部经济上物质上之要求,就对供给人员责难的观点,当然也同样是不对的。
对于上述的观点,极须予以纠正,使对供给工作有正确的认识:使供给工作人员安心工作,直至成为专门人才。并对他们的政治教育加以切实的注意,这对于我们在目前艰苦的抗战阶段上坚持抗战,以至争取最后的胜利,确有其极大的作用。
②建立各项供给制度问题
关于供给工作的正规化问题,在财政物质困难和交通运输不便的条件下,特别是在敌后游击区和游击部队中,的确是有许多主观上客观上的困难。但关于最低限度的几项供给制度,就在目前环境下,也可能而且必要建立的。如财政的预计算及一切开支制度:粮秣的预计算及保管分配制度;弹药的报销、统计、储藏、保管、分配制度;被服的领发、保管、登记制度:各种器材公物的领发、保管、报销、登记、统计、使用、交代制度;人员马匹的统计、报告制度;以及其他审计制度、检查制度等,必须严格的建立起来。这些制度的建立,一方面可以有系统的、有计划的把握着一切工作的进行;另一方面足以防止贪污浪费现象的发生。还有,军队中待遇的统一,是非常必要的,否则会影响到内部的团结和降低其情绪;如果能建立统一的制度,对于这一方面,也有其特殊意义的。
我们为了建立上述的制度,曾经过相当时期的教育和斗争,曾得到了初步的成绩;特别是关于财政上各项制度,建立是更好一些。然而我们还有不少的缺点。
(一)关于粮秣的预计算,虽然一般的建立起来了,但执行上在个别的地方表示马虎,如吃粮额超过;多报客饭;擅费余粮之类,尚属在所难免。
(二)关于每个单位以至每个人的被服登记、统计制度,本已有了规定,并曾不断的催促与检查,可是这些办法,还是做得不很好。故关于被服的损坏、遗弃、改拆等特别多,以致被服经常补充不了。
(三)关于西药器材,要像财政一样建立预计算制度,并凭医生处方为单据报销。这一制度,本来亦已规定,但也还未完全做好。因此而发生浪费,当亦在所不免。
(四)特别不容许的,是对于供给制度的不尊重,表现各单位对于有关供给工作的命令或通知,常常出以忽视态度,或置之不理,以致使供给工作的进行感到困难。
贪污浪费不仅是财政和物质上的一个大漏洞,而且是革命军队的污点。故正确的领导反贪污浪费的斗争,和从各方面加强这种教育,应该是军队中一件经常工作。过去在旧军队中,贪污浪费事件,差不多成为一种半公开的制度。我们八路军,由于全体战士政治觉悟的提高和共产党的模范作用,养成廉洁作风和艰苦奋斗的精神,然而个别政治上不坚定的分子拐款逃跑,盗窃公物,以少报多以及损坏公物等事情,还是在某些部门不断发生。这虽然是个别的现象,可是我们绝不能因此而忽视其严重性。我们要彻底消灭这些坏现象,应首先弄清这些现象发生的原因。此种原因约有下列几点:
(一)加紧对供给人员的政治教育并提高其阶级觉悟性,保持和发扬传统的刻苦耐劳的作风,及时揭发贪污浪费的坏行为,以坚定每个供给人员的政治立场。
(二)确定各单位的行政首长要对于一切经济问题负绝对责任,并严格督促检查和执行。
(三)禁止破坏供给制度的坏现象,并开展斗争;对于经过教育不改或情节严重者,则执行纪律处罚之,以求彻底消灭本位主义的残余。
(四)广泛的进行爱护公物的教育,深入的说明在持久战中及处在财政困难的条件下,爱护公物之重要,高度推动全体战士的积极性与自动性,使爱护公物运动成为群众的运动。并附之以严格的登记、保管、使用、交代等制度。
(五)对于供给人员的选择与任用,必须有正确的方针,纠正把不好的分子配去做供给工作的现象。应当选择政治上坚定的有廉洁作风的同志去担任供给工作,现有供给人员中个别不坚定不廉洁的分子,应当加以调动:使供给人员的廉洁作风巩固起来。
叶季壮及时发表这篇文章,对指导做好后勤工作是有重大作用的。
(注:原载于《八路军军政杂志》第一卷第一期1939年11月25日出版)
(二)提出战时供给工作新思路
1940年,叶季壮在中央军委后勤部说:八路军在华北发动了一次大规模的百团大战,共进行大小战斗近1800多次,毙伤日伪军 2万多 ,摧毁了大量敌军堡垒和据点,取得了伟大的胜利。
同年1月25日,叶季壮在《八路军军政杂志》第二卷第一期发表了《论战时供给工作》的论文,重点论述了下列重大问题。
第一,战斗(战役)前的准备工作'
为了战胜敌人,争取胜利,不仅要有正确的战略战术的指导,政治工作的动员与不间断的进行,同时,还要有严密周到的后方勤务的组织与工作;如供给、卫生、兵站、运输等。
在部队下达作战命令时,命令之中必须有单独一项关于后方勤务的命令。这一命令内容,对于供应工作方面,应包括下列各项:1.敌情;2.我军军力的部署:3.每人携带粮额及于某时某地准备补充粮食的计划:4.立即补充的各种口径种类的武器、弹药、器材:5.一切作战应用物品的检查和补充;6.与前后方及各勤务机关的通讯连络:7.预计战斗可能发生的变化—一追击、退却,或转移地区的道路及其一切工作部署的指示等。
战时供给工作的任务是:1.保证部队作战上一切武器、弹药、粮秣、器材、财政的需求:2.各种急用的武器、器材之容易修理者,即令随行修械员及时修理之:3.利用地方资财;4. 收集一切战利品,并适当的处理和保管。
粮秣的筹划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由此可知战时粮秣的重要性。在战争环境中,特别是在运动战与游击战环境中,保证部队给养,是供给工作最复杂最困难的一项工作。
在运动战与游击战环境中,尤其是在没有巩固根据地的区域,一般的对于军粮大批的贮备,是不可能的。但如只靠临时零星购吃,万一计划稍欠周到,即有供给不上影响战争的危险。为着避免此种困难,必须事先根据对敌情的正确估计和我军的部署,并按当地的粮食情形、民众情绪以及部队整个的需要量,定出筹粮计划。
大兵团的战时粮秣的统一筹办(即师团以上的兵团)是比较困难的。因为我国交通不发达与运输工具的缺乏,再加上目前军力对比上敌强我弱,以及我方目前战略战术的关系,对于统一筹办粮食,却有极大的困难。因此,关于战时粮秣的筹办,仍要以团为单位进行,比较适宜。上级供给机关只按照部队的驻地,就近划分区域,使之不会互相冲突;同时,上级机关须派得力干部帮助下级工作,使整个粮秣筹办计划得以完全实现,如果交通运输可能,情况又许可,同时后方有大批粮秣可供给前线之用,在这样的条件下,由后方统一的供给当然是很好的。
战时粮秣筹办,不外两种办法,即是:在城区附近就地筹办,或者在比较远的后方筹办。究竟实行那种办法为好,当然是按当时的实际情形来决定。一般的应尽可能就地筹办,只有万不得已时才向远方筹办。如果在战区就地筹办时,供给机关要会同政治机关组织粮秣筹办队,随先头部队或侦察部队前进。必须严格注意的,就是要了解战区附近粮秣出产的情形,及居民对我军的情绪怎样,并严格遵守群众纪律。经验告诉我们,广大的民众是拥护我军的,他们不仅自动送粮送菜,而且自动送饭送茶到战场上来。只要当地粮食勉强敷用,只要能够适当的调剂,则部队给养品的筹办,基本上不会发生大的困难。但这里必须重复着重的指出,如果弄得军民关系不好,对群众纪律不好,致使群众对我军实行坚壁清野,则就地采办给养,是绝不可能的。
至于在比较远的后方筹办,除了首先要定出筹粮计划及组织粮秣筹办委员会外,供给机关要注意到需要的粮量,集中的地点和时间,及其如何运输等。要使这一工作做得好,必须与当地政权机关、群众团体等取得密切的连络,并取得他们的帮助,这是不可忽视的。
为保证作战部队的给养计划,除有计划的采办运输补充外,在部队出发时,每人都要备有一条米袋,随身带三天的粮,这是必须的。过去红军长征时,经过草地雪山及少数民族区域等粮食困难地区,卒能克服这种困难,因为他建立了随身携带粮食的制度。因些,我们即在带一二天的预备粮食,以备万一遇到意外不能达到预定宿营地时的用。在战时则无论如何必须随身带一天至三天的预备粮,遇必要时,尤须多带(有一二天熟粮更好)。当然,携带粮食是会增加个人的疲劳,多少影响及于行军和战斗。因此,必须考虑到每人的体力和行军作战等关系,得适当的规定个人带粮的数量。
第二,战斗时的供给工作
战斗开始了,全军的目的是集中一切力量去消灭敌人。在这个时候,前线上的供给机关,应用战斗的精神,并采用适合于火线上的工作方法与方式,以完成上述的战时工作任务。
第三,战斗结束后的供给工作1.打扫战场。
2.要检讨整个战斗经过中工作的优缺点,总结经验教训。3.将缴获的胜利品,分别统计及登记,同时将我军作战的消耗数目,调查统计并汇报。
4.即将战时的工作结束转为平时一般的工作,同时并应准备迎接新的战斗。……
叶季壮全面地系统总结我军战时供给工作,对指导八路军及有关抗日部队的战时供给工作,有重大作用,鼓励了八路军等抗日部队,切实做好供给工作,以促进每次战斗、战役取得伟大胜利或阶段性胜利。
1940年,叶季壮在中央军委后勤部说:八路军在敌后抗日已发展到40万人,开辟了北岳、冀中、鲁南、渤海、冀辽热(热即热河省,解放后已被撤销、省会承德等地划入河北省,另一部分划到内蒙古自治区等省区)、太行、冀南、冀鲁豫、晋西北、大青山、鲁中、滨海、胶东等抗日根据地,逐渐形成了普察冀、晋冀鲁豫、晋绥和山东等四大战略区。新四军已发展到10万人,创建了苏南、皖中、苏北、淮北、鄂豫边、豫皖苏等抗日根据地。在华南,已建立了中共领导的惠(阳)宝(安)人民抗日总队、东(莞)宝(安)惠(阳)边人民抗日游击大队。海南岛成立了中共琼崖特委领导的抗日游击队。日伪军对各抗日根据地进行残酷“扫荡”。各抗日根据地奋起反抗,沉重地打击了日伪军。
同年10月,叶季壮在延安对同志们说:顽固派致电朱德总司令和叶挺军长,诬蔑新四军破坏团结,破坏抗战,强令新四军在一个月之内撤至黄河以北。顽固派的阴谋是,如果新四军不听命转移,就以不服从军令为借口,对新四军进行围歼;如果新四军听命转移,就在转移中,乘新四军不备而将我军消灭。中共中央识破这一阴谋。11月9日,朱德、彭德怀、叶挺、项英向国民党及全国人民发出通电,一面揭露顽固派阴谋,另一方面为顾全大局,避免统一战线破裂,答应将皖南的新四军移至长江以北。1941年1月,新四军军部及直属部队9000多人北移至泾县茂林时,突遭顽军8万多人包围,经七昼夜浴血奋战,因寡不敌众,除1000多人突围,大部壮烈牺牲。军长叶挺被俘、副军长项英遇难。顽固派制造皖南事变,取消新四军番号,掀起了第二次反共高潮。中共中央坚决反对顽固派,决定重建新四军,任命陈毅为新四军代军长,刘少奇为政委,叶季壮的老战友张云逸任新四军副军长兼第二师长,第一师长采裕,政委刘炎,第二师政委郑位三,第三师长张鼎丞,政委曾希圣,全军9万多人,坚持抗战。叶季壮坚决支持新四军的抗日战争。
(三)开展延安各军事机关部队查账运动
抗日战争期间,叶季壮在《八路军军政杂志》二卷第三期还发表了《延安各军事机关部队查帐运动的总结》一文。他深入了解中共中央军事部门辖下八路军及有关军事机关部队查账运动情况,论述了三个问题:
查账运动的意义。第一、八路军的供给制度,基本上已建立起来。但经费的开支,遵照制度者固属不少,而“先用后报”、“随便超过预算”、“自立制度任意开支者”,仍屡有发生,所以来一次查账运动,克服弱点,改善今后工作。
第二、八路军各部部队,基本上克服了贪污现象。为保持和发扬八路军廉洁作风,克服可能的贪污与浪费现象,需要查账运动。
第三、发动全体指战员工作人员爱护公物的积极性,并把关于公物的保管、登记、统计、报告和交代等制度建立起来。
第四、各单位的合作社,在一年来营业所得盈余,改善了各单位的生活,解决了各单位许多困难,的确有它不可否认的成绩。然而流弊也随之而逐渐生长。为要消灭这些流弊,则加强对合作社人员的教育和慎重人员的选择,严密它的组织,统一它的管理,以及建立各种营业报告开支会计等制度,都是非常需要的。
第五、这次查账运动,同时是经济方面的一种教育工作。它要发扬优点,纠正缺点,总结经验教训,以加强对供给工作人员的教育,坚定它的立场,巩固它的廉洁作风。某些不重视供给工作的现象,如不慎重选派供给干部、不尊重供给制度等,也可以使之克服。
其次,说到查账的动员组织和领导。动员工作的深入,是查账运动的第一步工作。此次查账的动员,在高级干部会议以后,各单位一般的召集了党的干部小组会,全体干部会,支部大会及军人大会等。某些单位并深入到党内小组会及党外班务会议去讨论。经过这样的动员以后,一般的对于查账运动的意义都已了解。
关于查账的组织和领导方面,总的领导,由后方军事机关财政济经委员会,其下为各个伙食单位的查账委员会,党的支部及俱乐部均派人参加。
查账运动中所看到的具体表现'第一、关于财政制度的实施问题
预算计算的制度已建立起来了。在去年上半年的期间内:“先用后报”以及“不按期造报预计算”的现象,还相当严重,但自去年下半年以来,这种现象基本上算是已经消灭了。这样使一切财政上的工作和与财政有关的工作,都能够有把握的按照原定计划进行。
关于开支的制度,自规定后,一般的均已依照执行。不过目前尚有一个极大的困难,因为纸币低跌,物价提高,规定费用确实不敷最低限度所需,这是目前各部队一个最严重的困难,而在八路军这样低微的经费中是无法解决的。
关于开支和报销方法,一般的都做得不错,有了健全的伙食委员会的组织,采办物品都取有单据,并能按时报销。然而在个别的单位还有坏现象的存在,象多报出差费,多报来往人数,以及有些单位的首长,对于单据不负责审查,或对于报销上不签名等。
由于过去不重视会计技术,加上会计干部的缺乏和会计人员技术水平的低落,故各单位的会计工作,大部分还是采用旧式记账法。这是给了这次查账以很大的困难。
第二、关于粮食方面的情形
由于边区粮食的缺乏,不能不使我们充分注意到对于粮食的节省。经过严格的规定,粮食的按期报销制,是已经做到了:在某些单位,并已做到了填造粮食预算,这不能不算是粮食制度方面的进步。但是,不重视粮食的观点还是相当的浓厚,象某些单位随便派一个人只持一张盖了管理科公章的条子去领粮,而又不设置粮食记账薄;某些单位拿粮食喂马,把马粮费拿了做别用:甚至在个别单位里养猪,花了价值30元粮食而所赚仅得20元。因此最大部分的单位,吃粮都超过了预算,浪费粮食是其主要原因。
第三、关于爱护被服器材和公物问题
去年一年的工作中,一般的已纠正了不爱护公物器材的缺点,而在保管处和某些工厂里,且已实行了器材的交代制度;在某些工厂对于材料的报销,已做到非常之具体,一针一线一枚铁钉都开列了细数:甚至实行了材料节省的比赛,获得了很大的成绩。收缴旧棉衣和破军帽,虽然未达到应有的成绩,但比以前的成绩为好。然而在全体人员中爱护公物,仍然是我们工作中最薄弱之环节。表现在:搬房子时把一切都弄坏了;家具的损坏数目很大:被服毯子总是补充不足:去年生产用的农具差不多全部遗失了等等。造成这些现象的原因:(甲)爱护公物的教育不够,忽视公物的观点还相当普遍,对于损坏公物的行为,很少执行纪律的制裁。(乙)缺乏公物的保管和报告制度,客观上促成了浪费现象。(丙)检查工作不够。
第四、关于合作社问题
去年一年中直属各单位的合作社,均有部分盈余,普遍的每人缝了一套夏衣,大部分购发了棉鞋,个别单位并缝了衬衣,解决了个别干部的困难问题及战士家属问题,慰劳休养员,及弥补了超过的经费等。这对于解决财政与物质的困难,对于部队生活的改善和部队的巩固,的确是有极大的帮助的。但在个别单位中,亦有些浪费的开支,如不必要的请客,及个人的私用等。管理不统一,对于营业方面各自为政,会计制度不完备,用人不慎等,这是合作社工作中的主要缺点。
对今后工作的意见
第一、为着更深入的经常的检查各单位的财政经济状况起见,提议健全各连队经济协助委员会的组织及加强其作用,在该级军政首长直接领导下,定期讨论并检查一切财政的开支、报销和粮秣的领报、以及公物的领发保管等工作。并规定每伙食单位每月查账一次(指定专人负责经常的检查工作)。每次查账总结,应用书面按级详细报告。
第二、为便于执行起见,各种财政经济制度,应一律写成“成文法”,陆续公布,最后编成一本供给法规.凡经公布的制度,各级首长即须绝对遵照办理,绝不许有丝毫忽视或违误。
第三、应即拟定关于公物的保管、登记、统计、报告和交代的各种制度,并严格执行。在全体人员中,进行广泛而深入的关于爱护公物的教育,开展反对盗窃、损坏、遗弃公物的斗争。
第四、各单位的合作社,除加强对合作社人员的政治教育和慎重人选外,应严密它的组织,统一它的管理,以及建立各种营业会计开支报告等制度,彻底纠正那种各自为政的现象。
第五、应广泛的进行节省粮食的教育,坚决反对任何浪费根食行为。在必要时,并须限制各单位的养猪的数目,以免浪费粮食。
第六、积极培养一批新的供给工作干部,特别是会计工作人才。对于现有供给干部,应做到:(甲)加强对他的政治教育,尽量减少其不必要的事务工作,以增加他的学习机会和时间。(乙)个别的进行审查工作,对于不称职或教育不改变的,应予以撤换。(丙)关于供给干部的调动,必须通知上级供给机关,并要得到上级军政首长的同意,才能行之。(丁)适当的提高供给人员的政治地位,纠正某些轻视供给人员的观点。
1941年12月,叶季壮任中央军事教育委员会委员。嗣后,他在我军积极加强宣传教育工作,经常宣传我军的胜利,鼓舞斗志,以夺取更多胜利。
(四)开创八路军的后方勤务工作
顽固派掀起第二次反共高潮后,不光停止拨给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八路军与新四军的军饷和武器弹药,而且与日伪军遥相呼应,对我抗日革命根据地,游击区军民,在军事上进行“围攻”。日伪军还采取铁壁合围、捕捉奇袭等战法,对太岳、太行等华北抗日根据地进行“扫荡”。在反“扫荡”中,中央军委后勤部长叶季壮对延安同志说:八路军副总参谋长左权率领部队,英勇战斗,壮烈牺牲。叶季壮以加强八路军后勤建设来反击敌军"扫荡",恢复抗日根据地。
当时,日伪军顽固派还对我抗日根据地,解放区实行经济封锁,阴谋困死、饿死我军民,使抗日根据地,解放区军民缺衣少食,经济异常困难。为了克服不断到来的困难,叶季壮与解放区军民团结在一起,按照毛泽东主席“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指示,在抗日根据地,八路军认真加强后勤建设,以粉碎日、伪、顽的"围攻"。
1941年1月15日,叶季壮在《八路军军政杂志》第三卷第一期发表了《八路军的后方勤务工作》论文。(该文编入《第八路军》一书的第七部分)。叶季壮在文中,论述了后勤部工作包括军队供给(军需)、卫生(军医)以及兵站等三个方面。后勤部与司令部、政治部一样,是军队极为重要,不可缺少的组成部分,是在军队首长的直接指挥下进行工作,现分三个部分来说明问题。
八路军的供给工作。大家知道,八路军的经费、物质资材、武器弹药最困难、最缺乏的军队,然而他却是人民的军队,官兵待遇平等的军队:因此虽在极端困难的情况下,它并不会因此而解体,它还能较之一般军队更能为国家民族的利益而与敌人作战。这是抗战三年多以来铁一般的事实。那么八路军的吃饭、穿衣、武器弹药、以及一切物质资材是怎样解决的呢?让我先来说一说八路军供给工作的原则吧。
第一、八路军是官兵待遇平等的军队,它不是采用差别悬殊的薪饷制,它实行一般说来无大差别的津贴制,从总司令到一般战士,不过是五元与一元的差别而已,其余如给养、被服等项,则是一律的。因此,八路军的经费,除军事用费(如日常办公、购置医药卫生材料、通讯器材、以及部分的弹药武器等等)外,全部用在保障部队生活上面。
第二、八路军提倡刻苦耐劳、廉洁朴素的生活与作风,反对奢侈浪费,贪污饱私的行为。因此,一切的开支力求节省,一切的公物力求爱护,不许有丝毫奢侈浪费的现象;并实行财政的预算计算制度,检查审核制度,严禁任何贪污饱私的行为,保证每一文钱都用到革命的事业上。
第三、发扬自力更生的精神,开展广大的生产运动。无论前后方部队,按照驻在地的具体情形,进行农业的、工业的生产;特别是后方部队,把生产运动提到更高的地位,要求做到自给自足。
第四、获得敌后广大人民的协助。八路军替敌后广大人民保护性命财产之安全,保卫家乡,与敌后人民生死与共;因此广大人民自然也不愿意八路军饿着肚子来打仗,相反的,他们却从各方面帮助八路军,从人力、物力、财力,一直到配合八路军在前线作战。如果没有敌后广大民众的积极帮助,则八路军的供给问题还是很困难解决的。
在上述原则下,八路军供给工作,可分为下列几项来说:首先,说到财政上的收支。收入方面,仅靠军政部发给的低微饷项,是万分不够的;因此八路军主要的经费来源,完全依靠本身的生产运动与敌后广大人民的帮助。生产运动包括农、工商业各方面(如农业上之开荒、种粮、种菜、种麻等,工业上之纺纱、织布、造纸、制造各种日用品等,商业上之举办合作社、推销土产土货等),且无分前方后方,都按各地情况具体实施。进行以来,收效甚大,不仅改善了部队的物质生活,且起了财政上的开源作用。至于敌后人民对于八路军的帮助,则经过各个敌后抗日根据地的民主政权;采用适合于抗战原则的正确财政经济政策,废除过去的一切苛捐杂税,规定统一的累进的税率,征收农业税及商业税。这样,对民众财政上的负担较之抗战前已大为减轻,对八路军财政上的供给亦得以部分解决。自然,在这样艰苦的情形下,八路军的供给只得是保障吃得饱、有衣穿、其它一切费用还要节省,丝毫的奢侈或欲望,都是不可想像的。试一看八路军的财政开支情形,就可以明白。在开支方面,主要的是下列各项:(一)给养费,除粮食留在后面去说外,菜金每人每天由六分至一角,按各地物价不同而有区别。这自然是不够的,因此后方部队便从生产中(如种菜、养猪、自己砍柴等)来解决,前方部队若在物价较高的地区,则略为增加菜金,或加强生产来弥补;但一般的说,生活程度是很低的。(二)办公费,指灯油、笔墨、纸张等用费,这项用费只在最低的限度内实报实销。比方点灯油吧,常常是减少晚上的办公时间,加强白天工作,以减少灯油费:至于信封信纸,则都是自造的。(三)杂支费,指零星杂物的购置、修理及出差、运输等,也是在最低限度的规定内实报实销。此外尚有(四)特别费一项,是用以购买医药、通讯器材及印刷等项费用,此项费用只在团以上的机关才有最低限度的规定,如临时需补充较大批资材时,仍须得上级之批准,按经济情形而决定。这就是八路军财政上的一般状况。
其次,说到粮秣情形。各部队粮食的来源,其一就是就地购买,其二就是由抗日根据地之民主政权拨给:其三就是依靠自己生产以解决一部;但都归团以上之供给机关统筹。连队之粮秣供给,以发现品为原则,小米规定后方机关每人每日一斤叫两,战斗部队为一斤半;麦子则由每人每日增加半斤。此项根额,已可保证吃饱饭,同时也可免除浪费。
再次,说到军实工作,包括军械、被服、器材三部分。这是八路军最困难最缺乏的,即在抗战之初,亦仅能领发最少部分,至于武器则从未发过:而最近一年多以来,则从未发过粒弹片药。那末,八路军是怎样解决这些军实方面的需要呢?主要的是依靠向敌军的缴获,一般的均为全国之冠,而解决了八路军本身部分的困难。但由于种种原因,如敌军作战完全依靠汽车、火车之不断输送,在前线部队所携带之弹药资材不多,以及战斗经过时间较长,到解决战斗时敌兵身上所剩无几,故常常在大的胜利之后,亦不能补充我军之消耗,有时亦仅刚刚够本而已。自己制造,则限于材料及技术条件,出产也甚少。比方步枪子弹,自己可以复制,每战必将弹壳收回,以供翻造之用。叶季壮还说,被服每年每人一套或二套单衣,一套棉衣,有的发衬衣。帽、子弹带、干粮袋、被服可保无缺。鞋袜手套,战士自给,夏天打草鞋,冬天用毛织,每人有毛巾、牙刷、牙粉、肥皂,每周吃一次肉。每天写字看书有纸有笔有画报,有体育娱乐的器材——如蓝球、排球、乒乓球及各种棋类等;特别是经常可以看到戏剧的演出与参观美术展览会。从这方面看来,则又不能不算是"奢侈"的了!
八路军的卫生工作。第一,是处在长期紧张的战争环境与物质困难的条件下进行工作。
首先,要医务人员解决所需要的物质、技术、工具,以科学大众化精神,办医务学校,训练班,训练了成百成千的技术人才。国内好些技术专长、经验丰富的医科专家来到八路军服务。我们创办了药厂,就地采购中药加以改造,甚至民间土方草药皆被搜集研究利用了。
其次,保障没有一个伤员遗弃于战场,动员民众来帮助抬担架、转运,对伤员的收容与医疗,也收到应有的成绩。
卫生工作不限于部队而且及于居民。部队卫生工作,中心在连队,设卫生员。我们的口号就是“与两敌人作战(民族敌人与健康敌人)”。
第二,医务部门与人员具有同一的政治目的————为抗战而服务,组织上有如下特点:
(1)相当的组织上的独立性。对医务干部的任免、调遣、配备、有建议与调剂之权,在技术工作则有领导之权。
(2)上下团结一致。
(3)建立了下层基础。除团以上设卫生机关外,在营设有卫生所,连队设有卫生员。第三,建立切实的工作制度(1)有具体的计划。(2)建立巡视制度。
(3)定期总结经验教训,改进工作。
(4)条例规章是建立在自觉的基础上,务求其真正实现。
保障“一切为了伤病员”的原则之实现。
叶季壮通过国内外统一战线工作,得到了一批批的物资和医学技术专家,抗日初期创办了一所医科大学和一批卫生学校,培训了有一定水平的医务人员567人,其中军医216人,司药51人,护士300人,创建了各类型医院10多所,并依照敌后抗日的特殊方式,推广国际著名的加拿大杰出医学大师白求思在华北所创办的流动医疗小组这个阵地医疗与救护相结合的特殊形式,推动形成为八路军各部普遍的救护医疗工作制度。这个创新的医疗小组突破了昔日将阵地救护工作仅作为包扎绷带,而抢救治疗则转送离阵地较远的医院。采用流动医疗小组制度后,对各种伤员就地实行迅速技术处理后,才送往后方医院,从而极大地减轻了伤员的痛苦,减少了治病时间,促使残废和死亡率大大减少。
叶季壮推广平原游击战中的救护工作。它的主要特点是一方面轻装随队行动,另一方面则在群众掩护下,设立普遍的医疗小组,使伤员得以安静休养,不要随时转移。这对于平原游击战是个极有力的帮助。
叶季壮重视防疫保健。种痘是普遍实行了,极大地减少天花病。抗日初期三年,传染病的流行是大大地减少。
八路军的兵站运输工作。抗日开始时,叶季壮统计有 18 兵站分监部后改为八路军兵站部,维持前后的交通运输。
第一,建立固定兵站和流动兵站。固定兵站设办事处、分站派出所、交通站等,负责经常的交通运输。流动兵站近前线,交通路线不固定,兵站所在地亦不固定。两种兵站连系起来,虽在敌军严重扫荡与封锁下,各抗日根据地与前后方的交通运输,可以维持而不中断。
第二,运输物品分重要、次要项目,先运重要物品,宁少毋滥,决不能按一般需要而无限制地运送,严格禁止以公家运输工具为个人营利。从没有发生假借军运来营私舞弊、损公利已现象,基本完成前后方运输任务。
第三,依靠群众帮助,解决了一切运输困难。
第四,对通过封锁线的交通运输:1.固定队伍,了解沿途敌情及大小道路;2.用人背运,或装成小包由战士们携带;3. 路线常变,多派游击小组,避免敌伏击;4.在封锁线两侧,要布置流动兵站和掩护兵力。叶季壮与军民合建的兵站运输,成为敌军炸不烂切不断的交通运输线,为支援前线作战打胜仗,作出了重大的贡献。
20世纪40年代初期,为了做好我军后勤建设,叶季壮积极参加陕甘宁边区的大生产运动。开垦南泥湾,是开展大生产运动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南泥湾是边区方圆百多里的一个地方。这里有古井、石彻的室洞、土窑洞,还有许多石磨石辗、马槽等。据中央军委副主席朱德指示,叶季壮负责组织落实开垦南泥湾。叶季壮对开垦南泥湾,很认真、很细致,分三步走。
第一步,叶季壮以中央军委后勤部长职务,由军委后勤部调了一部分干部与战士先到南泥湾,在阳湾成立了“军委后勤农场",聘曾参加长征的干部冯友三任场长,从事首先开显。
第二步,是巩固和扩大"军委后勤农场",为三五九旅开进南泥湾全面开垦作积极准备。
早在1940年8月,叶季壮找陕北公学高级班结业,分配到八路军总后勤部工作的蓝祥辉谈话,安排蓝祥辉到甘泉县下寺湾八路军荣誉军人(残废军人)学校,宣传发动、精心挑选与培训二、三百名荣誉军人学校学员,自愿报名到南泥湾开垦荒地种植,创办各种经济企业。叶季壮谈话,态度和蔼,细语轻言,将开垦南泥湾重要性的理由谈得十分清楚,还宣布按部队规定,给蓝祥辉每月津贴费20元与吃中灶待遇(注:当时党政军团体技术人员等有大灶、中灶、小灶三种食饭待遇,一般干部、职工、官兵吃大灶、中层技术干部吃中灶、高级技术干部吃小灶)。那时,能享受中灶待遇的有蓝祥辉,军工厂的沈洪、美坚木工厂的张协和等三个技术人员。叶季壮多次说:由于日伪“扫荡”、“进攻”,由于顽固派军队重兵包围陕甘宁边区,并停止了对八路军的全部给养,边区经济遇到十分困难。中共中央号召要开展大生产运动,实行军队屯田政策,自力更生来战胜顽固派妄图困死饿死我们的阴谋。讲清任务后和出发赴下寺湾前,中共中央军委参谋长兼八路军参谋长叶剑英、中央军委后勤部长叶季壮在延安市西北饭店请蓝祥辉吃一顿便饭,作为临别饯行。
两天后,按叶季壮的部署,蓝祥辉与八路军荣校(即八路军荣誉军人学校)校长叶和玉骑马离开延安到下寺湾荣校。荣校有残废军人2000多人,驻在几个大村,校部在下龙湾。经过动员,有七、八十人自愿报名参加。蓝祥辉编好课本,首讲到南泥湾开垦的目的和意义。经过三个月的准备,1940年12 月,他们到达南泥湾中央军委农场。按中央军委后勤部和叶季壮决定,蓝祥辉任副场长,协助场长冯友三,与全场人员打窑洞、盖平房,在阳湾开辟一个新市场,为大部队三五九旅的进入南泥湾,在物质方面和生活方面做好准备。为繁荣市场,蓝祥辉按叶季壮意见,还到延安请民众剧团到南泥湾表演秦腔戏剧,活跃文化生活。
据叶季壮指示,军委后勤农场发展养牛业,共饲养役牛(供牛车队运粮生产用)、肉牛(供屠场用于改善生活与市场调节)奶牛(专供挤牛奶)共100多头。养猪大批,有屠场杀猪卖肉,还开办做豆腐场,创办卖日用品的商店,饭店、饮品店、开酿酒坊、酒店,经大半年艰苦奋斗,南泥湾市场建立起来了。
第三步,1941年春,八路军第一二0师第三五九旅,在旅长、政委王震、参谋长郭鹏、政治部主任袁任远(叶季壮往昔在红七军的老战友)率领下,浩浩荡荡进入南泥湾,全面开垦,开展大生产运动。(1942年,第三五九旅兼绥德军分区司令员王震、政委张帮英(后张秀山)、副司令员苏进、副政委王恩茂(解放后任中共中央委员、中共新疆维吾族族自治区区党委书记)。叶季壮与中央军委后勤部农场同志热烈欢迎三五九旅到南泥湾。他获悉旅部设在离南泥湾十五公里的金盆湾。第七团、八团驻在旅部一带。第九团则驻九龙泉。补充团驻南泥湾对面的山坡。全旅官兵到南泥湾后,立即开展大生产运动。在农业战线,在短期内,猪羊满圈,骡马成群,牛畜很多,鸡碧鸭群涌现。开荒增产粮食、瓜菜果豆、棉花。粮食满仓。部队的生活得到改善。在工业战线,创办了羊毛纺织厂、制衣厂、制帽厂、造纸厂。这些工厂加工的产品,使我军开始穿上黄色的呢子军装与羊毛军帽。早年设在南泥湾的中央军委后勤农场,在叶季壮带领下,采用马兰草为原料,创办了造纸厂,产品称马兰纸,基本解决了当时党政军机关办公、印刷用纸以及中共中央机关报《解放日报》、《参考消息》和一些报刊的纸张问题。这对于开展文化教育、宣传鼓动工作,起了重大的作用。(蓝祥辉的回忆:《忆叶季壮同志二三事》)。
在大生产运动中,中央军委总后勤部长叶季壮、中央军委参谋长叶剑英、军委总参谋部长陈奇涵、军委总政治部主任王稼祥、总政秘书长陶铸、组织部长胡耀邦、宣传部长肖向荣、联络部长王若飞等分别到工地、农场劳动。叶季壮是农村长大,会使用锄头等农具开荒种地,受到同志们好评。
经过艰苦建设,中央军委后勤农场,不光成为南泥湾一个重要农业工业生产基地,而且还成为一个很好的休养疗养地。中央军委副主席朱德、中央军委参谋长叶剑英、中央军委政治部副主任谭政等许多同志先后到这里休养疗养兼治病。电影公司在这里拍了影片,供中外群众了解陕甘宁边区的重点生产地的大生产概况。中央军委后勤农场成为南泥湾其中的一个模范单位。而南泥湾则成为中共党史、中国革命史上灿烂的一页。在中央军委后勤农场和南泥湾的整个筹备与建设历程中,叶季壮花了许多心血,倾注了艰辛的劳动。他常到农场指导工作。他患心脏病,亦在中央军委后勤农场休养疗治。
1941年底到翌年春,叶季壮在延安对同志们说:日本帝国主义悍然发动太平洋战争,先以突袭手段轰炸美国太平洋的海军基地夏威夷珍珠港,给美国停泊在那里的美国主力舰队以致命打击,使美军死伤甚多。接着,日军又袭击了英国在太平洋的战略基地新加坡,侵略战争范围扩大至东起夏威夷、西至马来亚(含马来西来、新加坡等国)的太平洋三分之二的海面,强占了美属菲律宾、关岛、威克岛、英属香港、马来亚、新加坡、缅甸、荷(兰)属的东印度(含印度尼西亚等国)、法属印度支那(今越南、柬埔寨、老挝),并把进攻矛头指向印度和澳洲的边境大门,穷凶极恶。叶季壮坚决做好中央军委分配的后勤工作,坚决坚持援助华北八路军、华东、华中新四军、华南游击队坚持抗击日伪军,摧毁日伪政权。
三、抗日后期的艰苦奋战
1942年是抗战最艰苦的阶段。叶季壮在陕甘宁边区对中央军委后勤部门人员说:日军在华北实行更残暴的"治安强化运动",平毁村庄,残酷地制造"无人区"在山上山下反复进行搜索,所到之处,见人就杀,见房就烧,见物就抢,实行“杀光、烧光、抢光"的"三光"政策。解放区和各抗日根据地,游击区军民,进行英勇的“反扫荡”、“反蚕食”斗争,实行地雷战,使用了火枪和地雷相结合,边打边埋地雷,使日伪军心惊胆战,草木皆兵。我军还创造了地道战,到处打击敌人,还粉碎了敌军烟薰、水灌及放毒等残酷手段,使地道战一天天在改进,有防毒、防水、通风等设备,引诱敌军入陷阱;再歼灭敌人。军民还进行交通战,平原游击战,铁道游击战,不光我军参战,而且群众中的青壮年、妇女、少年、儿童都投入抗战中来,真正实现了全民皆兵,英勇抗敌。进入解放区,抗日根据地,游击区的敌人,宛如陷入天罗地网中,被击毙,击伤、或被擒。军民团结抗战,战胜了敌军的“围攻”与“扫荡”,克服了敌人制造的散布老鼠疫病菌的细菌战,施放毒气的毒气战,炮制无人区的杀光战,取得了艰苦奋战的胜利。
1942年,叶季壮在延安参加了整风运动,到中央党校大礼堂听毛泽东主席作《整顿党的作风》、《反对党八股》等报告,深刻地认识到必须反对主观主义以整顿学风,反对宗派主义以整顿党风,反对党八股以整顿文风。
通过参加整风运动,叶季壮深入认识到主观主义有两种:一种是教条主义:另一种是经验主义。它们表现形式不同,但思想方法本质是一致的,都是以理论与实际相分离的唯心论和形而上学为特征,都违背了马克思主义的认识论,成为党内多次"左"右倾错误的思想基础。我们必须反对教条主义和经验主义,目前应看重反对教条主义,以克服"左"倾错误。
叶季壮还指出:宗派主义闹名誉,闹地位,闹出风头,闹分裂,拉山头,破坏党的民主集中制,破坏党的团结和统一。张国焘就是闹宗派主义的突出人物,在长征中,他另立党中央,闹分裂,自立为党中央主席,中央军委主席。经过全党反对,他才取消另立的党中央、中央军委。到延安后,他还不改正错误,最后私自逃跑到西安,向顽固派投降,获得一官半职,被中共中央开降党籍,撤销党内外一切职务。为此,我们务须反对宗派主义。
叶季壮坚决反对党八股,指出党八股是主观主义和宗派主义的宣传工具或表现形式,是教条主义在语言文字上的表演。受影响者写文章,讲话总是空洞无物,形式主义,只会堆砌一些名词术语,却不能提出问题,分析问题和解决问题。叶季壮当时是军委系统武装领导干部,过去曾是省委文化战线报纸负责人,在延安时经常阅读中共中央机关报《新中华报》,及扩大版面后改称的《解放日报》、《大众日报》、《解放》杂志、《中国工人》、《八路军军政杂志》,中共中央辖下各部委和陕甘宁边区政府及其下属部门所发的部分文件,深感其中一些文章确有罗列现象,言之无物,只是生吞活剥地拼凑一些革命的词句和学术语言,中了党八股的毒害,不但不利于表现革命精神,而且容易使革命精神窒息。要使革命精神获得发展,必须抛弃党八股。为此,他说:只有肃清这种文风,理论工作和宣传工作才有战斗力。
叶季壮在整风运动中,通过精读毛泽东主席著作和中央确定学习的文件,掌握文件的精神实质,然后深思熟虑,批评了“左”倾的一些影响和错误,亦批评了个别问题上的某些右倾思想错误,受到了一次深刻的马克思主义思想教育。
叶季壮在主持中央军委总后勤部的整风运动中,坚决执行中共中央确定的方针“惩前毖后,治病救人”,从团结的愿望出发,经过自我批评、批评,达到新的更高基础上的团结,使同志们心情舒畅。
通过整风运动,叶季壮的思想认识进一步提高,认识到这是对革命政党正确处理党内矛盾具有重要的意义。
由于日军伪军的连续"扫荡"和严重摧残,由于顽固派的围困与封锁,加上水旱灾荒,解放区的财政经济在1942年间再度发生极大的困难。粮、棉、医药、子弹、日用品均缺乏。针对这种情况,叶季壮宣传中共中央规定的“发展经济,保障供给"这一总方针,具体进行下列几件事:
第一,发展公营和民营经济。叶季壮贯彻毛泽东主席提出的"军民兼顾"的口号,在中央军委后勤部及其创办的农场,继续建立与扩大公营经济,另一方面贯彻军民团结方针,发动军委后勤部、农场系统、协助群众办工业、手工业、农业、盐业、商业、交通业、畜牧业。
第二,组织起来,建立劳动大军。叶季壮按中央指示,在中央军委后勤部,农场自己单独办或与群众、农民合办农业生产合作社、消费合作社、运输合作社、信用合作社、手工业合作社、机关、部队合作社,组成一支浩荡荡的劳动大军,争取由穷变富,克服连续到来的经济困难。
第三,在所辖的部队、机关、学校适当开展自给生产运动。叶季壮在中央军委总后勤部系统的机关、农场,供给学校亦贯彻中央指示,即使在战争条件下,亦厉行种粮、种菜、养猪、打柴、煤炭、或发展手工业生产。他还积极宣传毛泽东主席关于我们的军队“也要当两支用,一方面打仗,一方面生产”。他对后勤部干部说:我们的八路军、新四军、华南抗日游击队在敌后或前线,打了许多胜仗。我们在后方在发展棉织、丝织、制鞋、肥皂、面粉等工业方面,在发展粮业、林业、畜牧业、副业、渔业等农业方面也要取得好成绩,力争各业生产打胜仗。
到1943年,叶季壮在延安对同志们说:连续开展经济大生产运动,出现三种好现象。一是解放区克服了严重的物质困难,粉碎日伪军以及顽固派的封锁,渡过了难关;二是在经济大生产中,涌出了一批官兵劳动英雄、模范、锻炼提高了广大军官,使他们不但懂得了民族精神,要打胜仗,而且还学会了生产斗争知识,特别是对一些知识分子出身的军官,具有更大的教育意义:三是提高了部队的战斗力,密切了军民关系、官兵关系、上下级关系,使群众更加拥护中国共产党,拥护我军,爱护革命政权和人民军队。
同年夏,叶季壮在陕甘宁边区对部分官兵说:顽固派又掀起第三次反共高潮,派两个集团军包围陕甘宁边区,并把两个军开到陕西的邠州、淳化、洛川一带,部署在陕甘宁边区四周的军队多至四、五十万人。顽固派军队手持枪力,磨刀霍霍,配以重炮,重机关枪等重武器,积极准备大举进攻陕甘宁边区,并在七、八月间进行了几十次试探性的军事挑衅进攻。顽固派除了军事上制造事件外,在舆论上又大肆要求“解散共产党,交出边区"。顽固派的中央通讯社把这个消息广泛刊布,这无异是对我党我军下“讨伐令”。处此严重关头,我们坚决响应中共中央的号召,边区军民已起来自卫,严阵以待,随时准备粉碎顽固派的进攻。7月9日,叶季壮与中央军委总后勤部部分官兵,参加了延安三万军民举行的大会,要求全边区军民团结起来,为保卫陕甘宁边区而奋斗,并向全国人民发出了呼吁团结、制止内战的通电,全国各解放区,抗日根据地亦发表这类通电。国民党统治区的中国各民主党派也发出指责顽固派。全国人民以至国际舆论,都批判顽固派,制造反共高潮简直是帮助日军征服中国。美国英国政府还要用中国拖住日本,也不赞成顽固派发动反共内战。
随后,叶季壮对周边周志说,由于国内外一致反对顽固派。顽固派不得不停止对陕甘宁边区的大举进攻。
1944年,军委总后勤部长叶季壮在陕甘宁边区除加强中央军委总后勤部工作和积极参加劳动外,还对战友说:解放区战场,全国各抗日根据地已发动了对日军的局部反攻。八路军在山东歼灭大批日伪军,收复了利津、乐陵、临邑、南皮等地;在晋察冀攻入卢龙宁河、昌黎、赵县、晋县、博野、任丘、安新、涞源、获鹿、灵丘、安平、保定等24个县市,将游击战推进到东北部分地区,在晋冀鲁豫,攻入武乡、太谷、林县、陵川、内黄、丘县20多个县、市建立了16个县政府;在晋绥,攻入了方山、静乐等许多个县。新四军在华东华中淮安车桥镇打了一次光辉的歼灭战,毙俘敌 1300 多人,攻克了长江沿岸港口石庄、新生港,攻入涟水、陈家港、阜宁,使苏北与苏中解放区连成一大片;在淮北亦获胜,洪泽湖北岸全为我军控制;又向豫东挺进;在鄂豫皖地区,收复了信阳西、确山西、遂平、汝南等县:在湘鄂边占领了嘉鱼、岳阳、华容、公安等县,在苏南、皖中、淮南、浙东歼灭了大量敌人,收复了大片国土,使华中、华东解放区日益扩大。在华南战场上,广东人民抗日游击队东江纵队已扩大成万人以上的兵团,建立了东江抗日根据地,东起惠阳,西至三水、新会、北达增城、南迄大海。在海南岛,琼崖纵队建立了琼崖抗日根据地,在八个县建立了县、区、乡政权,在孤岛沉重地抗击了日伪军,歼灭了大批敌人。
1945年5月,叶季壮在中央军委总后勤部说:德国法西斯头子希特勒自杀。德国投降了。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德国、意大利、日本三国法西斯结成联盟,同中、美、英、苏(苏联、含俄国、乌克兰、白俄罗斯等15个国家)等世界各国人民为敌,侵略亚洲、欧洲、非洲等各大洲。现在,德寇投降了。国际形势的重大变化大大有利于中国军民的抗日。我国抗日胜利的日子很快就要到来了。
同年8月,叶季壮在延安对总后勤部部分官兵说,美国在日本广岛投下了一颗原子弹。与此同时,为了彻底消灭日本法西斯,为援助中国抗日战争和履行雅尔达会议所承担的对日本作战的义务,苏联于同年8月宣布对日本作战。苏联百万红军到我国东北,歼灭日本驻当地部分军队。8月14日,日本天皇正式宣布接受无条件投降。但是,日本驻东北的关东军仍然没有放下武器。苏联红军继续攻打日军。日本关东军一部才开始陆续交械,另一部日军仍顽抗。当时,在东北地区的抗日联军,这时积极配合苏军作战。他们帮助苏军侦察敌情,当向导,袭击日军的补给线,搜寻和收缴敌军的溃兵和武器。有些抗日联军歼灭大批日军,参加了攻占饶河、宝清、同江、富锦、汤原的战斗,直至东北抗日胜利。
叶季壮在8月还说:这时,中国抗日战争已转入全面大反攻阶段。早在日本宣布投降前,8月10日,中共中央、中央军委在延安总部发布大反攻命令,命令八路军、新四军及各地人民军队向日伪军展开全面大反攻,并向日伪军送出通碟,限期投降,如遇反抗,即坚决予以歼灭。8月11日,中共中央军委在延安总部又命令原来东北军各将领吕正操等部,立即从现地出发,向热河,察哈尔,东北各地进军,配合苏联红军作战;其他各军区均向本区所辖范围的日伪军展开猛烈大反攻,占交通要道,迫使敌军投降,并颁布了“我军收复各城镇军事管制办法”,命令各地执行。
叶季壮对总后勤部一些人员还说:中央军委命令象春雷一样响遍了各解放区,立即形成大反攻热潮。但敌军仍拒绝投降。全国各地展开如下反攻:
在东北,在解放区的原东北军各部,分别由冀热辽、察北、晋绥、山东等地,向东北反攻。经过一个多月血战,他们有力地配合了苏联百万红军作战,歼灭日军、伪满洲国军队60多万人,收复了整个东北地区,奠定了抗日胜利后我军在东北建立革命根据地的良好基础。
在北平、天津、晋察冀军区各部队,经一个多月奋战,截断日伪军所有铁路线,攻占了张家口、秦皇岛、山海关等城市和附近全部县城。
在归绥,我军截断了平绥铁路,占领归绥(今呼和浩特)及绥远省大部分地区。
在山西太原前线,太行,太岳、冀晋、晋中、晋北等军区部队,在8月中旬,切断了同蒲铁路、正太铁路,占领了许多重要城镇,并占领了太原县城,攻占了山西广大地区。
在平(北京)汉(武汉)前线:冀鲁豫、冀南、太行等地区部队,在铁路线上及两侧城镇展开了全面的反攻,占领了河北邯郸及京汉铁路沿线的绝大部分城镇和两侧广大地区。
在陇海铁路前线,我冀鲁豫军区等部队解放了陇海铁路等铁路的周围地区。豫西解放区部队反攻,在8月中旬解放了许多城镇。
山东前线,鲁中,渤海,冀鲁豫部队,攻占了淄博和许多城镇,解放了山东广大地区。
胶东前线,北线我军先后攻占了威海卫、烟台、胶东北全部地区。南线我军亦攻占部分地区。
津浦前线,淮北、鲁南、冀鲁豫等地区部队,占领了洪泽湖附近许多城镇。鲁南部队解放了徐州附近的九里山。冀鲁豫部队向西挺进亦攻占了许多地区。
上海、江苏的镇江、南京、芜湖等地区。我军在上海、南京铁路沿线歼灭了许多敌人。江南苏浙部队解放了许多重要城镇,收复了南京附近广大地区。江北的淮南部队攻下了距浦口附近的张八岭。我军还攻入镇江。我淞沪部队一度攻进上海西火车站,一些敌伪工厂。上海郊区农民自卫队,收缴敌伪武装。浙东部队在沪杭甬铁路两侧亦占领部分地区。
运河前线,苏中部队在四万民兵配合下,攻占苏中重要城市宝应,控制了淮阴至宝应间150公里的运河线:扫清敌据点60多处,占领了海门县三阳镇,祟明岛重要港口。苏北部队攻下淮阴、淮安,使苏北、苏中、淮北、淮南连咸一片。
鄂豫皖地区我军亦攻占了湖北、河南、安徽三省部分地区。八路军、新四军等部队在华北、华东、华中等地攻克敌占城市190多个,内有焦作、峰峰、六河沟、龙烟、开平等城市和工矿区。
华南地区,关于广东人民抗日游击队东江纵队、琼崖纵队、珠江纵队、广东人民抗日解放军、南路(含广东的湛江、茂名、阳江和广西的北海、钦州等地区)人民抗日解放军、潮(州)汕(头)韩江纵队、梅(州)(大)埔韩江纵队(在粤东、闽西进行战斗)等7个纵队,中共中央军委副主席朱德在七大《论解放区战场》报告中,称为华南抗日纵队,并说:解放区战场是由八路军、新四军和华南抗日纵队所创造起来,和敌人进行了空前的、残酷的、可歌可泣的胜利战争,成为中国抗战的中流砥柱。华南抗日纵队在广东、海南、广西攻占了许多城镇和农村广大地区,在广东的东江、海南、粤北、珠江三角洲、粤中、雷州半岛、潮汕平原、韩江流域、香港九龙等广大地区,抗击和牵制了大批日伪军,成为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敌后三大战场之一(即华北、华中、华南三大战场之一)。在抗日八年中,叶季壮经常以抗日胜利的资料,不断在部队中,在中央军委总后勤部中,在同志朋友中,加强宣传教育,以鼓舞士气,争取抗日战争达到伟大的胜利。他成为名符其实的优秀的中共中央军事教育委员会委员。